（十七）曾经沧海1(3)

朱氏为保喻先生性命，向汪峥吹起了枕边风，说喻先生曾是闺中教师，请求汪峥务必保他性命。多年来，性子寡淡的朱氏从未开口求过什么事，头一次开口，汪峥欣欣然照办，遂联合姚鼎反击，指责冯笃之凭空捏造，根本就没有杨氏遗女，更是伪造喻先生作案的假象，扰乱朝纲，又接连翻出杨钟君一案，指出冯笃之也牵涉其中。此案纠缠数月，最终以冯笃之一系失败告终，汪峥成了最大赢家。马伯清一家流放黔州八年，后汪峥以马伯清愚忠但在职多年尽职尽责为由请求圣人网开一面，流放缩减为六年。
“那日你去围观刑部收尸，看见那女女尸又哭又笑，我便明白了。”朱氏道。
“好大一盘棋！”周深冷笑道，“喻先生原本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汪大人赢对不对？真是费尽苦心，也是为了你。”
朱氏道，“杨家女子白捡了一条性命不好吗。”
“可是害了启沅一家！现今，他们全家就剩下九口人！两个最小的全都丧命！他们才十几岁。”周深恨恨地说。
“是马伯清自己害了自己！他愚忠不灵能怨谁？！”朱氏厉色道，“想必你来京之前也劝诫过这信中人。”
周深不语。
“你是能看透世情的，官场以利为绊，人间以情为绊。你原本可考取功名跻身上九流，不也是为她沦落至此？”朱氏没有说“下九流”，她觉得这个词会“玷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