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2)

无力，无人的焦虑害怕充斥心头，让男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他还是竭力坚持着，以不知道为何的理由坚持着，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救人而已。
女人的表情反而很平淡，像是看透了生死而自杀的那些人一样，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好像有些无奈：“何必又救我？”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逐渐乍起，汗如雨下，脱力的感觉让自己似乎在不由自主地慢慢松手。
他咬牙安慰道：“相信我，活着最重要，放轻松，我一定会救你的！”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努力仰头大喊，希望有那么一两个人就在附近，哪怕是只有一人也好，那就可能可以将女人拉起来。
可惜，没有回应，没有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仅有那些平时听起来悦耳但是现在感觉一无是处的鸟鸣声让人心烦。
“何必又救我？”女人还是问同一句话。
“为什么说’又’？我以前救过你吗？”男人不是很能理解女人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想着能否找到一些可以帮助到自己的东西。

奈何，小桥竟是如此干净，仿佛早上刚有环卫工打扫过一般。
这一刻，他是如此绝望，有种预知他人即将死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的绝望。
“何必呢？每一次都是这样。”女人摇了摇头，感慨道。
女人的话充满迷雾，却仿佛恰好是一把把记忆深处门扉的钥匙。刹那间，男人仿佛听到无数的落水声从耳畔响起，好似一幅幅画面真实发生过经历过一样。
他盯着女人，那副曾经亲吻过，曾经无数次让自己痛苦过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不断翻涌，沉睡的画面瞬间苏醒，淹没了一切思维。
“是你！”
男人惊呼而出，眼泪迸发而出，“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不要啊！不要啊！”
女人仍然摇头否定着：“孽缘，终究是孽缘。”
男人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拼命地抓住女人的手，“不，不要，已经够了，已经够了！”
女人眯着眼睛，嘴角微弯：“或许，还远远不够，一切，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