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一生(3)

今天初的时候，妈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把腰伤了，躺床上一个月，下地之后也不能干重活。
你夜里起夜的时候总看见没睡的爸妈在昏黄的灯下小声说话，妈在抹眼泪，爸抽着劣质的香烟，一圈圈的，熏红了爸的眼眶。
所以你退学了。
你主动找爸妈说的时候，爸妈看着你，不说话。
读书好啊。
半天，你爸吐出一句话。
你妈没说话，背过身，借着灯光补衣服，只是那针，久久未动。
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读，我成绩也不好，肯定考不上高中的，不如早点出去干活，早一年晚一年没区别。

你故作轻松，只是眼前有点模糊，可能灯有点暗了。
半晌，你爸说，娃，爸也想说，让你不用操心，继续读下去，可咱家，哎，爸能借的钱都借了，撑不过今年啊娃。娃，爸妈对不起你，是爸妈没本事啊。没本事啊娃。
这话说的，爸，我是你儿，哪来的对不起，你养我这么大，没短吃，没短喝，有啥对不起我，是我，是我不会读书，考不上高中，多浪费一年干啥，是吧。
你妈回转身，抱着你，眼泪一滴滴滴在你心上，你在你妈的怀里，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