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随笔(4)

青再去私塾时，知县的公子白已经被安排了进来，休息时间，白上前打招呼，被鹿鸣当成了惫懒少年拦住了，在青的知会下，鹿鸣才放下了扯住白领子的手。任城又恢复到了过去的平静，市民对新知县的新鲜劲如退潮般散去，只是私塾中不再是过去青和她的书童两人一同上下学，白加入进了他们的队伍。
夏季多暴雨，是日任城突降暴雨，这给放学的三人添了难处，鹿鸣心疼小姐被雨淋到身子会生命，冒雨先行回府取伞。其他同门有些冒雨离去，有些被家里下人接走，不一会私塾只余下了青、白两人，一米见宽的屋檐并没有挡住所有的雨水，雨趁风势钻进屋檐下，青身上的轻纱很快被打透，冻的瑟瑟发抖。白看在眼中，甚是心疼，但是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白也不敢脱下衣衫为青披上。
一阵狂风袭过，青松散的发带被风吹到高空，如同蝴蝶一般，三千青丝散落，刚好有雨滴从青的发端飘落，慌乱下的青显得楚楚可怜，白感觉自己的脑海受到重锤一般，此刻的青美的不可方物。
白撕破衣角递给青让她重新束起了头发，青嘴唇冻的发抖，仍是坚持向白行礼。白抓住她的手让她站了起来，青仿若受惊的幼兽，挣脱白的手往后躲去。白顿住了数刻，之后再次上前抓住了青的手，受寒的青双手如寒玉般，但是这次她没有抽手而去。夏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是时，风卷残云，书院的竹子和花被雨浣洗的更加清新，可谓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之后数年过的也似漫长，但在讲述人嘴里一瞬而过，又三年后的青已经不再需要鹿鸣的保护，白和青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两人已经成为了县城里有名的才子佳人，首富与知县联姻，门当户对。此时知县也向木老爷提出了订婚的想法，但是木老爷舍不得爱女，只得把订婚之事往后拖了拖。
同年七月，到了即将秋闱的时间，白需要进京赶考，一对相爱的恋人不得不被拆散片刻，离开任城的前一晚，白翻墙进到了青的房间，这是大忌，即使两人有订婚的打算，在推崇程朱理学的当时，是绝对无法被社会接受的。青打开窗户等待着她白哥哥的前来，恋人一夜有说不完的话，白更是发誓要考取功名然后用八抬大轿来迎娶青，五更时刻，青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白，看着白的身影从墙头跃下，青有说不完的失落。
白进京赶考而去，青开始整日祈祷他金榜题名。世事怎么尽如人意，放榜时，白名落孙山，青没有等回他的白哥哥，只等到了一封信，是知县府上的管家送来的。信中白表达了浓郁的相思之情，并告知了青他名落孙山的情况，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要留在京城准备三年后的秋闱，让青一定要等他回来娶她。
自此，青深居简出，为了避免狂蜂浪蝶的招惹，青杜绝了与其他男人的接触，并以此表示自己的忠心。鹿鸣是少数可以接触青的男性，他摘来山果为青开胃，弄来新鲜物件斗青笑，鹿鸣心疼他的青妹子失去了曾经的灵性，只是每天期待着京城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