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里的少年人（下）(6)

“我在平津都只待过一段时间，说不上来悲伤；只是想到过往种种，未免担忧和难受。我了解那些日本人，连那老京城都没了，日本人那狼子野心能善罢甘休放过这个？呵，只是我人微言轻，晚上和院子里的两个大哥喝点酒说说罢了。”
“事实证明，一语成谶。”
“人心浮动的日子里也有些好消息，小姐报了平安，说是在去长沙的路上。”
“八月初的一晚，正当是人心惶惶的时候，我……”
少年浑身战栗起来，士兵上前将他拥入怀中，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红着眼摇头，带着哭腔继续说着。
“无妨……都说到这了，很多事情脑子里也清楚了，我索性给你一齐讲了。”

“我睡觉轻，这种时候更是睡不着觉。半夜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在扒我衣服，还带着一股酒味。我惊醒之后，才发现是……是tmd李老爷那个……畜生！”
“我一边反抗一边呼救，发现通铺四周无人，院子里也没什么反应，却亮着光；我的力气越来越小，不似有平常的一半。”
“刹那间我就反应过来：所谓不到一年的相处，跟着钱比起来，一文不值。”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着从了算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当初娘亲为什么死活不愿意我进杂耍班子。不管我多活得多努力、多像个人，都不过是下九流的玩意，无论是在大洋的这端还是彼岸。”
“直到他用力的拽掉我脖子上的玉佩，我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