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無结局」马嘉祺(13)

他是我最鲜活漂亮的少年青春，是咬碎糖果后舌根涌上的甜，是烟火尾烬的最后一粒星子，是我的辞藻华丽怪诞叙事诗，是我的阿芙洛狄忒美神馈赠。是我引火上身，是我自甘忠忱。
至少最开始我们是这样好的。
但夏天总有遗憾。比如说搁浅的渝城行程，比如说没买到我们都爱喝的桃子汽水，比如说在高温里把浪漫季节碌碌消费，我们都不知道过完这个夏天，等待下个夏天的日子里，是在期待一份更浪漫还是结束一场旧理想。
我们曾经都坚信地域隔离无力改变我们一点点沉积下的谊，很后来才发现，时间和空间的叠加效应也会难以逆转。
后来，我们都越来越忙，通话改成一周一次，再是一月一次，再后来，就是间隔很久，连上一次说了什么也记不大请，只能假装不在意地跳过，选择下个话题。十分钟减半又减半，到最后只剩潦草的半分钟，只够说晚安。
直到有一个周末，母亲指着电视同我说“你看，这不楼下小马嘛”。她后面又絮絮说些什么，我不记得，只知道回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才恍然：马嘉祺早已跳出我的小小的手机屏，跳上更大舞台。

他现在是温和的、内敛的，扮演着哥哥的角色，人们说他细心又通透。我仍记得他是恣肆的、无束的、生动而鲜活，是固执的、勇敢的、全世界不及他可爱。市场努力地想磨去他的棱角，掩埋他的锐利，我却看见独属于他的凌厉悄悄刺破桎梏，倒泄冷光。
可我的少年还是一天比一天沉静，锐利被包藏进眼里暗涌，他的野心不再明晃晃。我们都在长大，他学会藏拙，我学会沉默。守口如瓶成了最擅长。
身边人时不时还同我提起他，问我们之前不是关系很好么，我扯着嘴角笑一笑，拿一句已经不熟了来做通用回应。在所有人为身边多了个明星同学而欢欣的日子里，我却一退再退避而不谈，在关于他的一切里，我成了聋子、瞎子、金鱼记忆。即使那些事情清晰地就好像是刚用手指在冬天蒙着雾的窗玻璃上写下的名字。
他也常回来的，但我们总在错过。
一时兴起外出去踩我们走过无数次的旧巷，又看见两个和曾经我们一般大的小孩，也笑着闹着跑过秋天。秋末的郑州游走零度边缘，日子是冷的，心却在这一刹那温热。等兴尽了慢慢曳着步子回到家，母亲正站在门口侍弄刚领养来家的文竹，她抬眼看一看我，又低下头，说，马嘉祺刚走。我换鞋的动作一顿，五指抵着鞋柜收放都不自在，幸好阿小适时从里间向我奔来，一团毛茸茸的扑进我怀。我抱着它，把字句斟酌又斟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