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于庭】炽热（二十五）——结局（2.0）上(3)

“严峫，把手铐打开，我下去处理。”秦川眼睛通红，神情透着一丝慌乱，看着严峫犹豫的神情，保证道，“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逃的，我只是跟他说几句话。”
步重华本想出言阻止，闻言顿了顿，与严峫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存疑，最后严峫还是将手铐打开，让秦川下了车。
秦川下车后，那男子脚步一顿，两人隔着五六米互相看着对方。
于庭钉在原地，满目通红，突然间像是确定了什么事实一样，看着不远处的秦川，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跟我回去！”
秦川垂眸盯着他的鞋尖，摇了摇头。
于庭声音急切道:“为什么？你又凭什么？我允许你走了吗？你怎么敢这么骗我！”
秦川只看了他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目光飘忽地望着远处，沉声道:“对不起。”
于庭在这一刻才明白昨晚秦川的主动和热情，那仿佛疯了一样地缠着他是为了什么？
他昨晚满心欢喜地以为等到了秦川的回应和真心，却不曾想原来是为了跟他告别。
“于庭，听我说几句话好吗？”秦川反握着他的手，像一个在寒风中步旅半生的人，汲取最后的一点温热，缓了片刻，开口道，“我曾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犯下种种罪责，走到今天，是我罪有应得。”

于庭低头看着他的手，却看到手腕上一圈红印，被那破皮的红肿刺的眼睛发酸，抓起他的手，从兜里摸出一管消炎药膏，轻轻给他涂抹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于庭身上就常备着几管药，秦川每次磕了碰了，被他看到，总会挨一顿数落，而后他就会一边心疼，一边给他涂着药膏。
秦川这是第一次没有听到数落的话，而是静静任他涂着，好不容易筑起强硬的心墙瞬间土崩瓦解，眼眶倏地就红了。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能护着你吗？”于庭声音有些颤抖，“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我相信。”秦川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我相信只要我愿意，你能护我一辈子，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在这条逃亡路上，遇到你是个意外，我不知道这是惩罚还是奖赏，老天爷似乎总喜欢跟我开玩笑。”
“我这样的亡命之徒，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本不该得到这份干净纯粹的爱。”秦川轻抚过他手背上的一道伤疤，“这个世上，除了我母亲，你是第一个不计后果、不记得失对我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人，我知道你为了做了多少事情，也知道你因为我添了多少伤疤，碰到了多少麻烦……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