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08 契约与抉择(4)

“你母亲呢？”
“她就躺在我们下边。”维尚拍了拍隐蔽在诸多杂草间的坟冢。“到达这里不久她就死了。她无法适应这里气候。”
基恩打算交还护身符，但维尚摆手拒绝了。“昨天我聆听女神的指示。她说你会去很多地方。也许有一天，你能替我把它带回故乡。”
“你不打算回去吗？”
“和索斯彬一样，我也老了，经不起奔波的生活。但愿你能帮我完成这个。”
“好吧。”基恩把护身符串在了贝蒂的项链上。
维尚拔了一根香草放进嘴里。“关于那项链，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但我希望你考虑一个问题，或许是一连串的问题。如果放弃这项链能救别人一命，你是否会放弃？”
“不。”
维尚把目光投向赛拉。“如果这个人是赛拉呢？”
基恩摸着项链望向赛拉，随后陷入沉默。
赛拉知道这是维尚故意设下的难题。她不想听答案，随即起身离开。
“你不需回答我。我们迟早都会面临抉择。”维尚靠在了坟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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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约而至，与之相伴的树影中传来了稀稀落落的密语。
维尚能听懂了其中的含义，他起身离开留下基恩一人。
“年轻人，还记得我说过关于女神的旨意吗？”索斯彬的声音先于他本人到达。“你聆听的时刻到了。跟我来吧。”
跟着幽深的通道，两人走进一间偏僻的厅堂。这里的环形墙壁上布满了咒文。厅堂中央是一尊女性雕像。她双臂打开。一手伸向黑暗的穹顶，仿佛要触及夜空。另一只手摆向身后，下垂的手指像是要扶住或抓住什么。基恩忽然意识到她与避难所石门上所刻画的是同一个人。
随着索斯彬念起咒语，墙壁上的咒文改变了排列。魔法能量在雕像那只若有所求的手掌下汇成一面没有边缘的镜子。镜面如水一样波动。无数只眼睛浮现其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去吧，进入那条隧道。”没等基恩发问，索斯彬转身离开。
如果说基恩不害怕，那是妄言。那些眼睛的形态阴晴不定，蕴含的情绪难以分辨。它们围绕着镜中的男孩，仿佛能窥测到他的灵魂深处。置身于这些诡异目光下让人头皮发麻。
和诸多眼睛对视了一阵后，基恩鼓起勇气走近镜子。那些眼睛的触感如水，似乎并无实体。“好吧，这里面不是水，也不算太凉。”说完，他迈步跨入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