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恶灵(11)

紧接着是另一个，高低错落，此起彼伏。
一个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嗓音轻轻吹拂了月色下的庭院，童声歌谣在这时响起：
黑猫石上磨，遗孤病中卧。
那是屿。
五
邪灵的出现，比我想象中快了不少。如果屿就是那个破坏平衡的邪灵，我也许需要将她抹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论是屿还是吽，他们即使成为了邪灵，事态也不会如此严重。是法力场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察觉到的变化吗？
书页火里焚，娇女街上过。
得快点预想可能发生的事，但在那之前，我所听见的屿的歌谣，能够被那三十二个行凶的人听见吗？我回头一看，他们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丝毫没有半点惶恐与退却之意。只有我听得见屿的歌，但这和屿的故事并不重合：本应在梦境的歌谣，此时却只有我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人才能听见。问题就在这里，那么，结论究竟会是什么？

莫问我何来，莫问汝何错。
裂化？没有条件。异变？没有征兆。凝聚似乎是合理的解答。但是，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邪灵的凝聚和转化？难道问题本身真的出在吽的身上，出在这个我一直视为良友的术士男孩身上吗？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想了，鹿角面具出现在我的脸上，眼前的三十二人还是那样站定。
请君霎回首，此尔因果祸。
风声一下子停歇，一切声音都瞬间湮灭。我身后并没有唐突地出现什么新的东西，但法力场似乎正在缓慢地涌动起来。竟然不是屿；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性，或者说真相，似乎与我所意料的在同一个方向上，只不过我还尚未想到那样远。我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将这一切引导到一个较为平衡合理的终结。
吽和屿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辙，但行凶者的动机似乎并不相似，也许这就是邪灵紊乱的原因。既然这个星球本身的法基已经几乎可以忽略，那么我要做的，要么是消灭所有的邪灵，要么是将它们全部打入这个星球的固有法基中，使它们与自然合为一体。如果说这整起事件都应该归咎于吽的某个行为，消除所有的邪灵也许是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