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沾边系列故事：好义气(4)

“和天一般高，若是内里下起雨来怎么办？”
听众间飘过一问，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夸张，这是夸张……咳，总之，赵家几十口人的宅子规模竟不比绿林那几百号人的寨子差。”
“咦，刚才讲到哪来着？”
紫苑没有笑，她应该是酒劲上涌，原本发白的两颊显露一抹嫣红，也有些醉态，却仍贪杯，把那空的伸来。我怕她一个姑娘家醉倒不好收拾，只浅浅地斟了些，顺带提醒道:“那大当家跟主角结义，依他的要求下山，进赵家找‘投名状’。”
“对，这孩子一心做有义之士，碍于自己势单力薄，光棍不斗势力，自然要借风，于是告别刚结义的兄弟，径直去了小镇，在旅馆歇息一晚不谈。”她接过话头，语调像瀑布后的水，又恢复成河道那种平静缓和的流动。
“第二天一早，便到那赵府上，说是要谋口饭吃，管家因她漂亮，想也不想，略过其余人等，推义贼做了护院。”
“哪想人一进朱门，就看到院内仆役们手持刀叉，四处奔走，在喊捉贼！”

听众都屏住呼吸，明白风雨欲来。
紫苑以碗替扇，往桌面一敲，念叨:“义贼心下一慌，以为自己身份暴露，走近管家身旁正准备出手要挟，却望着一个持刀身影在仆役间钻进钻出，每次往返必能见血。”
“此时他显然是注意到衣衫光鲜的管家，弃了下人们冲他而来，义贼心念一转，若是管家遭难岂不是黄了她的大事？当即迎了上去。”
“到跟前，那敌手一个懒驴打滚，拉近距离，夺了先声。”
“她以退为进，手中棍棒做扫地状，好似牛尾驱蝇，封住来路。”
“二人打作一对，来者暗叹敌人轻功俊，义贼心惊对手滚地刀。缠斗良久，难分胜负。旁人看他俩打得凶残谁敢上前？居然全都站在外围看戏，给一边叫好给一边倒彩。”
“最后的最后，那人已是脊骨贴墙，无路可退，竟鹞子翻身，跃过几人高的墙头，两鸭子加一鸭子，撒丫子去了。走前还留下一句:赵老贼的命，我下次来取！”
“众人面面相觑，义贼这才醒悟，她既懊悔又庆幸。懊悔是晓得他是同心同路人，不该阻；庆幸是没有害这位朋友丢掉性命……可谓英雄惜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