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题家裘高分的故事（旧作）(5)

但凡裘高分在寝室里，如果有室员在房间里打闹嬉戏，他会高声呵斥：“你们吵什么，影响我看书了！”（除去洗漱、睡觉的时间，他在寝室里的唯一动作确实就是坐在摊着书的桌前）或是有人熄灯后说了几句话，他又会雷鸣般地咆哮：“你们别说了，我休息不好明天看不进书全怪你们！”如此以往，他的室友们不到熄灯时候就基本不回寝室，而他也终于有了份良好的学习氛围。
我们高中也是个寄宿制高中渐渐地，裘高分与班上的其它同学便隔绝开了：好像两类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以至于突然有一天他没有到学校，我们居然也没在意。只有到上课时再也没人举手了，我们习惯性地瞥向教室里角落的那个座位，才发现那里竟然空空如也。有人小声说：“他不来倒好，上课清静了，下课也少烦心。”“他怎么不来了？”“谁知道生病还是事假？随他去了。”“到底怎样？”“谁晓得……”之后教室里又只有老师琅琅的声音了。

如果你现在还在中学，你是否讨厌上课？不过如果你早已离开校园了，又是否会怀念当年的课堂呢？后来又过了一个礼拜，到了学期末，班里每个人都抓紧最后的时间想为好成绩奋斗一下。正当我们互相抽背古诗之时，一个响亮却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忽地响起：“那句诗背错了。”我一阵惊，抬头望向这熟悉声音的来处：裘高分背着书包来了。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深了，衣服里衬着的还是那件红毛衣；脸上戴了个深色的口罩，眼睛里的光彩好像也暗了。我立刻转头，说：“来，再抽这首诗。”裘高分又走进一些，以极低的声音说：“让我看看。”“看什么看，你不都懂么。”，这回他居然不争辩，“嗯……还是……有……的”，他的头竟也挺不起了，眼神里满是恳求。我于是才把资料递给他，他不知哪又来了力气，一把抽走后，迅速地走回座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