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题家裘高分的故事（旧作）(2)

一切尽在不言中在我们班里，裘高分是唯一一个能上课举手回答问题的人：他身材很高，超过一米九，戴着一副深色细框眼镜。若不是天特别热，他校服里面一定衬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他无论走路、站立或者坐着，总是如公鸡般挺着头，特别走路时步幅很大，遇到迎面来的同学他也毫不避让，用手一推就挤过去了。他和人说话一直很大声，满口“XX方程”、“XX定律”或者“某哲人曰过”之类让人不解的话。第一次上体育课时班里的同学玩起了分组对抗比赛，球到了裘高分手里，他用力一拍球，球却砸在自己脚上弹了出去，我们大笑，问：“你小时候玩过球吗?”他不回答。后来一个小个子在他面前一个突破上篮压着他把球扔进了篮筐，回头半开玩笑地朝他说：“你怎么不受力分析下我的运动？”这回见裘高分一边踉跄着起身，一边扶眼镜，还大声清了下嗓子说：“受力分析？这和篮球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接着他捡起球，微屈膝用右手使劲拍着球，身子也随着球的方向来回扭动，一步步挪着向前移。好不容易控住球，刚想瞄篮之时又有人对他嚷嚷：“裘高分，你走步啦。”“你还两次运球了呢。”他似乎没有听见，举起手做出一个投篮的姿势，这时有人冲上来把他的球抢走了，他的脸倒一下子涨红了，“你们干什么抢我的球？不就是想自己玩球么，直说不就行了么，还说什么走步！”“哎，裘高分，那你知道什么叫走步、两运、三秒么？”他又不作声了，只是口中喃喃道“又想搞什么鬼把戏……”，然后叉着腰作沉思状，引得周围人又是一片大笑。
打球！尽管球场失意，裘高分在考场上从来都是班级里数一数二的“考星”（副课除外）。不仅下课的时候，即使上副课（政、史、地、生等），他也依旧沉醉于那美妙的“物理世界”或“数学世界”中，据说他还和人解释过：“那些都是小学科，当然多学习些大学科更加合算。”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小学科也有不少的“热爱”，我们同学之间讨论起拿破仑的指挥能力、三国时期的地形时（其实只是和战争类游戏相关而已），他洪亮的声音就会插进来：“你们说的有问题。”“显然是不对的。”“书上肯定不是这样写的。”（究竟怎么写的呢，他始终不会说。）引得我们一哄而散……每到考试来临，他就会精神百倍，四处在我们这些想抱抱佛脚的人之中穿梭，拿起这本参考书，看看这本错题集，然后说：“这是简单的题目。”“这种东西肯定不会考的。”……任何试卷下发后，他一定会一只手紧抓住卷子一边，用另一只手来回翻着卷子发出“哗哗”声，然后把卷子打开、再合上，然后不停地一边摩挲卷面一边口中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