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过界（二十）

【二十】
周九良整理好衣服从小房间出来，绕去洗手间拿水泼到脸上，镜中一脸是水的人让他想起那天在酒吧里不小心窥视到的那个落寞的灵魂。
刚出来工作那会儿，他心里怀着一股天真莽撞的正义感，可在这行做得越久，看见的脏污越多，他就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秉持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所谓信仰。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人，而不是机器，人会被感情左右，世界再也不是非黑即白。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即使违背信仰也必须要保护某个人的念头，一开始他对这种情绪既不熟悉也很不安，疏离地抗拒着，但当他彻底了解那个人后，才发现这种不安早已弥散。
“周律师，够狠的啊。”
白宁推门看见周九良这副样子，以为他为刚才的妇人之仁而自责，便拍拍他肩，提醒道：“做大事就得这样，刚才演得不错。不过你得小心，过两天他就出来了，即使你暂时代管他的股份，也不代表什么。”
周九良让开身躲过他的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但您可以放手去做一些事，不是吗？”
白宁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径直挤在他身边，借着洗手的水声掩饰，低声问：“栾律师手里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