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志从志记（二十三）(2)

陈从志看着对方年轻的面容，光滑细腻的皮肤，颇为无语。
那先生看见陈从志这样，也只是笑笑，说：“修行之人，到一定境界自然会有这种种好相，只是，寿命有尽，”那先生望着外面的明月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陈从志说：“你可知天人五衰？”
“通天山教过一些，说是，大限将至之时，修行之人会呈现出种种败坏之象，但，没说得多具体。”
那先生苦笑道：“也是，毕竟你们初入仙门，又何苦说这些东西来败坏兴致。”然后夹起一片鸭肉，放在光下仔细地看，说：“我如今，可离不得这些。”
陈从志看那先生猛地将鸭肉放入口中，明白了一些。不由得，觉得有些怅惘，再看看外面已经躲到云中的月亮，忍不住喝了杯酒。然后笑着对那先生说：“先生，我明白了。”
“你倒是乖觉。”
陈从志笑了笑，没再回话。
是夜，宴席结束之后，陈从志依旧跟着那位不肯多说半句话的婢女回了碧梧栖凤馆。走在回廊上的时候，陈从志忍不住回头望向假山，只见其上一片漆黑，哪里有方才灯火通明的景象，更遑论石屋、湖池与那先生了。

回到房间收拾之后，陈从志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久违地失了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盯着手里的芙蓉花出神。
半个月后，灵州金堂镇郊的小茶摊。
夕阳西下，余晖为一切镀上一层金边。
一个和尚咕嘟了好大一碗茶，擦了擦嘴，然后对旁边正在饮茶的两个道士说：“今儿这风景不错。”
“无空兄，我倒觉得有点蹊跷。”看上去和善好说话的先开口了。
“仙家明鉴！”
两道一僧齐看向发声人，却是摊主。
原来那摊主，见此三人作僧道打扮，看上去目光炯炯，精神不俗，便知非寻常人士，不但茶给得更多，也留了心在听话。听到那看上去好说话的说有点蹊跷，想起最近惨淡的生意，便大了胆子来插话。
那看上去端方的道士看了好说话的一眼，然后笑着对摊主说：“店家，你到说说，我这师弟，如何明鉴了？”
摊主见端方的如此和蔼，更加大了胆子，不由得将近来苦事连番托出：“仙家明鉴，我们金堂镇最近实在是不太平，也不知怎么招了邪了。小的，记得，大概是从三个月前开始，镇上被雷劈了后，就开始不对劲。肯定，是那些庙子、牌坊被雷劈坏了风水，从那以后，镇上的人，个个就开始渐渐地跟疯了一样，说什么黑是白，白是黑的。唉呀，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