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天昏地暗(2)

“四哥坐啊，当自己家一样。”
“我这儿没有玉溪，中南海行吗？”
“您来正好，我炖了猪蹄，晚上在家吃饭吧。”
“老长时间不开箱，我跟我妈学做饭来着，手艺还不错，您赏脸尝尝给个建议。”
“对了还有个西瓜没开呢，等着，我去拿刀。”
曹鹤阳端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何九华在眼前忙过来忙过去，拿不准这是久没见面的真情流露，还是心知肚明的故弄玄虚。
“四哥，您来一块儿。”曹鹤阳没伸手接，而是瞪着眼睛死死盯住何九华，想从对方的眉眼里找出一丝破绽。
何九华也不躲闪，举着西瓜，坦然的接受这锐利的眼光，脸上尽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任曹鹤阳看了好半晌，才轻声开口，“四哥，您再不接，我这手可举不住了。”
曹鹤阳笑了，被气笑了。行啊，好小子，跟我装大瓣儿蒜。“你把西瓜给我撩下。”
立刻把西瓜放在茶几上，何九华收起笑容，屁股往前挪坐直了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准备好聆听受训的样子。

“知道我今个儿为什么来吗？”
“知道。”何九华赶紧点头，齐刘海刷刷的晃荡，看着要多乖有多乖。
“知道？”曹鹤阳又笑了，还是被气笑了。“你出息了啊，逮着师父、总队长、队长不在北京，闹这幺蛾子，你是打量着没人管的了你是吧！”
大帽子扣下来，何九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不敢、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儿？”提高了嗓门，曹鹤阳反问道，可又想着自己今天是来劝和的，干咳两声，从盒里夹出根烟来，故作轻松的往沙发上靠，“怎么着爷们儿，说说吧？”
何九华赶紧把火机打着，往前凑，陪着笑脸小声的说，“裂了呗。”
“那为着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何九华贱了吧搜的打哈哈，“没什么，累了、倦了、不合适了，您择一个呗。”
“放屁、不是人话！”腾，火就上来，本打算和颜悦色当个知心姐姐，可看着何九华吊儿郎当不当回事的样子，曹鹤阳气不打一处来。精心设计的垫话、过桥，全给抛在脑后了，什么旁敲侧击、循循善诱，哪还管得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