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系列 | 幻境主之视野 · 捌 · 观离隐(3)

教主微笑着说：“你说得不错。我们曾经是朋友，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其他教会成员，在面对异教徒时，是非常勇猛的。”
教主不加害离隐的原因，可和他们曾经的友情没有任何关系，离隐的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他没有利用价值，教主早就对他出手了。时至今日，愚蠢的教主还天真地以为，努斯可以抵挡离隐的心网。事实上，努斯不仅不能抵挡离隐的心网，而且它还不能察觉离隐发动心网的过程。离隐心中窃喜，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他问教主说：“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努斯已经告诉我了，”教主满眼虔诚地说，“你是为了凝裳的事而来。”教皇叹了口气，接着说：“努斯还告诉我，你诱惑她远离自己的信仰。”
“我没有诱惑她，”离隐冷笑一声，“是努斯不够强大，使她的信仰难以坚定。”
某种事物突然袭来，离隐背后一凉，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教主脸上的和蔼尽数消散，他冷冷地说：“请不要这么自大，那只是努斯对你的仁慈。”
离隐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曾经是朋友，但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愿意皈依努斯，那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教主惋惜地说，“你本领高强，为何不走向正途呢？”

这倒是一句实话，离隐绝不否定，但是他不可能信仰在他眼中愚蠢的事物。他反问说：“你还记得吧？努斯的故事是你编造的，所谓的神迹也是在有了故事之后出现的。”
“我当然记得，”教皇满怀感恩地说，“是努斯的仁慈，让我讲述他的神迹，使我得到了救赎。”
他们果然不会再有成为朋友的希望了，但离隐并不觉得可惜，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像狂风吹落花朵，转眼之间便物是人非。
“万事万物从何而来？到哪里去？应该如何存在？”教皇表情庄严地说，“这些问题难道不使你困惑吗？”
教皇的表情让离隐感到有些可笑，离隐偶尔会困惑，但在他的心里，那种问题毫无意义，他说：“不管万事万物从何而来，来的那个过程终究是过去了，何必去在意呢？至于万事万物，该如何存在，该往哪里去，难道不该是由当下说了算吗？”
“你！”看着离隐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教主气急败坏，他憋着红脸，竖起大拇指说，“好！好啊！”
“咱们不要再废话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为什么要让凝裳怀孕？”
大概是因为教主还在气头上，所以这个问题仿佛暂停了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教主才回答说：“这不是她的愿望吗？我们是在帮助他。你们也应该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