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志从志记（十六）(2)

楚林仍旧没有回话，而是看了林无霁一眼，然后盯着陈四二。那陈四二倒是条好汉，被楚林这样死死盯着，也没什么畏惧，而是直接跟楚林对视。良久，楚林终于说话了，“那正在与，陈，……我师弟缠斗的谁？”
陈四二又看了看正在与陈从志缠斗的那人，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而后，对楚林说：“仙家明鉴，那人名朱寿安，与我，和陈二狗一样，都是十里之地人士，其父乃同顺客栈老板。两年前，有一日陈二狗大闹十里之地诸酒楼，对酒楼众人拳脚相加。可怜其父本来就年老体衰，不久后竟然就此西游。”说到此处，陈四二顿了顿，偷偷瞧了楚林一眼。然后说：“更可恨的是，老人家死之前，嘴里面呢呢喃喃的竟然还是‘大爷饶命’、‘痛’。寿安母亲早死，他父亲害怕后母不慈，也就没再续娶，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了许多年。”说到此处，陈四二似乎有些哽咽，稍息后，又对楚林说：“仙家，寿安父亲去世如此凄惨，让寿安做子女的如何心安，如何不恨，如何不想取陈二狗狗命！”

楚林听了这番话后，陷入沉默，没再看陈四二，而是转过去看了看正在辛苦缠斗的陈从志以及招招夺命的朱寿安。许久后，才回过来，问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何要找那，陈，二狗报仇？”
陈四二听了这话后，自嘲地笑了笑，“仙家，我与那陈二狗说来也算本家。当初他幼年失怙，我父母曾多有帮护。结果，结果，不曾想养了个白眼狼，长大之后一朝翻脸，肆意羞辱。我父母不堪忍受，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留下我和幼妹。后来幼妹，幼妹，”陈四二几乎要哭出来，楚林终于动容，陈四二鼓足了气说：“那以后，就剩下我和幼妹两人，幼妹心思单纯，对陈二狗从无提防。十二年前三月十二，我正忙着活计，……，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小铃。我找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都说被陈二狗带走了。是他，一定是他。我，我，我不该……”陈四二说到此处，情绪激动，竟不能自已。
楚林看着，叹了口气，施了个清心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