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终章】一个普通鬼杀队员的一生(4)

只是其中的一位不知何时倒下了，接着是另一位，最后我只看到风烛残年的老人被儿孙搀扶着到达墓园，向着满园英烈致敬。
在那期间，我背诵着每一位英雄的名字。从园子的第一座坟墓开始，一遍遍地抚摸过碑石，抚摸过那些被时光深深镌刻的字迹。我记忆在决战中死去的战士，记忆在那之前就遇难的队员，记忆更早更早之前的所有有迹可循的姓名。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只是想记下他们的名字，作为鬼杀队的历史。
后来我发现，那些记忆都流散的太快，像是细沙落进河里。
至少我还能记得鬼杀队。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甚至无法向任何一个人说起，在你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诞生了那样光辉灿烂的传奇。
就连这历史的亲历者，我都无从向他谈起。
那是愈史郎先生，我无意间偶遇。作为孤魂野鬼的我曾担心自己与后来的时代格格不入，但事实证明只要我每天悄悄地坐在咖啡厅里，也可以了解到这个社会的种种。我在一个人被称为手机的器具上看到了愈史郎先生，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认出，作为鬼的他外貌没有丝毫的改变，曾经受到他治疗的我绝不会忘记。

我感到了狂喜，因为他像我一样怀揣着回忆直至今时。我轻而易举地根据消息找到了他的地址，穿过墙壁站在他的房间中央，期待着他转过身来时奇迹发生他能看到我的脸庞。
他确实那样做了，久久凝视着我的方向。随后走来穿过我的身体，温柔地蹙起眉抚摸我身后的挂像。
也许我可以主动显出形，但我没有尝试。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很老的灵魂了。
也许比在离开墓园时偷偷去向告别的主公大人还要老一些。那是我第一次潜入产屋敷的宅邸，跪在主公大人的门前行礼告别。我没有现形，但是我隐隐感觉到老人那宛如神明一样的目光。
现在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未知的时间和生命，我甚至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我站在废弃的大楼顶端，茫然眺望夕红云霞。风猎猎地吹过我空洞的身体。那些追求永恒生命的人，是否预料到了这漫长里的孤寂？而我从来都没有准备好，便被上苍赋予了这样的命运。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顺手拉回了一个作势要跳下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