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终章】一个普通鬼杀队员的一生(3)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鬼杀队员。
家人被鬼残害，所以跟随当时执行任务的队员找到了培育师。训练两年之后，险些活过了最终选拔。然后开始杀鬼，直到死亡。
这样的一生，实在泛善可陈。
我没有成为柱，一生都没有杀够五十只鬼，甚至没能成为阶级甲的队员；我的剑技和呼吸法都不卓越，只是能让我有惊无险地活过一个个夜晚；我有幸在队里有着三两交心好友，只是他们或早或晚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听闻过所有柱大人和那传奇一届的美名，可我没能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相识，只是在蝶屋有幸接受过虫柱大人的治疗，仅此而已。
我于沉睡在这方土地下的许多人别无二致，除过长久看不到头的寂寞。
我有过兴奋，因为自己拥有了不老不死的躯体。我想去看看那些执行任务时没来得及看清的风景，走遍每一寸山河。可当我走到墓园门口时，我还是回头坐在了我的墓碑上。
我得守着这片陵园。
这是我心里的声音。
我并不总是坐在那里思念，当我对回忆这件事感到闲极无聊时就会闭上眼睛睡觉。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毕竟那是属于人类的动词。而醒来时总是不知过了多久——樱花灼成枫色，白雪淋湿艳阳，我晃一晃神，看一看周围，然后接起自己没想完的回忆。

在我把我那贫乏的人生细细回想了十遍，每一遍都在自己碑前摆下一颗漂亮的石子后——我可以逐渐控制一些物品，在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确定再无可以令自己发笑或是泪如泉涌的细节后，我决定背诵所有鬼杀队员的名字。
那十二颗石头是我精挑细选的，毕竟已经没有人会在我的墓前放上花朵。
很久以前，那传奇的救世主和他的伙伴曾来过，为每一位队士送上洁白花朵。我曾在葬礼上惊鸿一瞥，也是在那时知道他为决战做出了多大的贡献。那还是一位少年，有着红色的头发和红色眼睛，尽管已经受伤，但丝毫没有影响璀璨和美丽。
当他鞠躬时，我向他道谢。他应该没有听到，笑着和伙伴离开。我蹲下身，抱着那束花朵，突然感到困倦。
关于每个鬼杀队员的生平，我知道主公大人在做这件事情。产屋敷家族世代传承的除过诅咒、责任，还有鬼杀队的传奇，我听闻在我们看不见的那些地方和日夜里，每一位主公大人都笔耕不辍地记载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队员。
我有时会陷入沉眠，但从未错过任何一次祭祀。我看着小主公长大，看着他从故作坚强稳重的孩童，长成俊秀挺拔的少年，长成清俊儒雅的青年，成为温柔可亲的父亲......我看着两位小小姐每次都陪伴在他的左右，无论幼时，成人，无论后面跟着多少新生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