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谓我（中）(2)

事情的导火索是郭麒麟的第一次任务。
新丁第一次出任务，一队长亲自带队。一股穷凶极恶的绑匪劫持警员家属作为人质，以此相挟要求巨额赎金并安全出境，他们的任务是协助警方救出人质。
说真的，这连最低烈度的战争都不是，反恐训练禁止过无数次，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让这一天的任务完成得得心应手顺理成章——
劫匪大部分撒在外围，人质被困在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周围看守。郭麒麟是狙击手，负责远程打击，理所应当地分到了困守人质的目标。阎鹤祥看了看郭麒麟下垂的眼睑，凑近一队长耳边小声嘀咕：“……能行吗？”
一队长眯着眼睛观察劫匪占领的废弃厂区：“我做他的副手。”
阎鹤祥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一队长皱起眉。“练为战不为看，说多少次了？”
“可……”
阎鹤祥自己止住了话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个话题并没有意义。他摇头走开了。
07
狙击小组很快分头潜入了厂区，找到了合适的狙击点。

一队长好整以暇，他的表情落在郭麒麟眼里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爷们儿，手稳起来。待会儿你做第一狙击手，记住了，是东侧1号点。”
郭麒麟垂下眼，不去看那张脸上的表情，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那个表情，淡然的，从容的，俯视的，带一点儿挖苦的笑：“是。”
突击小组已经开始渗透，郭麒麟听着耳麦里实时的回报，轻微地弯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他头一次觉得有点发僵。一队长却恍如不见：“突击小组原地待命，与狙击组同时行动，狙击组击毙目标后给予远程火力支援，务必将人质成功营救出来。”
这股劫匪长年混迹此道，很有犯罪素养，即使仅十几人的队伍仍然分班倒换，狙击组等的就是轮班时的空隙，一队长在耳麦里发出指令：“狙击组准备，三——二——一！”
内侧两名劫匪眉心应声溅起一簇血花，软软倒地。郭麒麟悚然一惊，脑子却慢了半拍，手像是冻住了一样没法动弹——一枚子弹却呼啸着钻进了1号点目标的胸口——1号点扭头去看发生变故的队友，胸口那一枪确保了目标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