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阶试炼】流年虚度(3)

独独是这一日，今天，是习惯于挥霍和浪费的我，能帮你虚度的。
但我最开始做的并不好，一下床我很自然地同你的对床打了招呼。
他只是淡然地看了我一眼，礼貌性地道了句好。可我瞅见他眼底的惊讶了，想来他也看见我眼底的疑惑了——我瞬间想起你不是我，他们也不是我那个时空的他们。
未来的他，会拉着你去半夜买酒侃大山，会同你分享很多首你们都很喜欢的歌；他会在你放弃考研的时候，帮你很多关于求职和简历的事。你们一起走在校园的大道上，看着长夜的路灯一盏盏昏暗的发着光，他告诉你他没有人生的目标，他的眼神也会释然中带着无助。
那一刻，这寝室一如既往得被阳台的衣物遮挡住冬季阳光，同样是苍白夺目的灯光和杂乱狭小的空间，同样是上海潮湿的空气和男寝不太清新的气味——似乎一切同我那里并无区别。
但剩余的三人各自坐在桌前忙着自己的事情，键盘声劈啪作响，并不会对我报以任何额外的目光——我就那般发着低烧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看着这井然有序的一幕。

我说不上来什么话，思来想去，还是回归到你再这寝室应有的生活：自己默默地测体温，吃药，然后用碎屏的老手机一遍遍刷着微信和QQ。还是那些事情，但也少了很多未来才会认识的人；我很想向你一一分享，但时间的礼物总是要在合适的时机拆开。
公共盥洗室还是三年如一日地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我照向镜子的时候，还很惊喜地掐了掐自己紧致的脸。半年减下来三十公斤后的身体确实要轻盈结实许多，即使是生着病，镜中的躯壳还是要比我那时的模样快活朝气——我是很想将你眉头的紧蹙舒展开，那样可能会更好看一些。不怕你笑话，我干了件你最不喜欢的事情，我拍了张只有咱俩自己的照片——你别删，等到我这个时空我可能还会时常看看——咱俩臭美的样子不多见。
不知道我刷牙的时候你是否还在沉睡，可否看见：我看着这里横竖没人，就照着镜中的轮廓，手指沾上水，一笔笔地描了一会儿我刷牙的样子。
你可能很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一是觉得幼稚，二是提醒你始终只有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