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在左岸(3)

——我不懂艺术，我只是个书生。
离开咖啡馆，我再次回望那面招牌。烫金的大字道尽奢华，向八方来客开怀盛请。我却感到胃里一阵恶心，仿佛一杯简单的柠檬水也被加入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也是艺术——他们会这么说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去关心。
不论如何，我的朋友开始以他自己的方式在那家咖啡馆观察和体味人生百态。我并不排斥整日喝咖啡晒太阳赏月亮的舒适生活——但如果这样也能创作出杰作，那我更不能落后。
没有书生意气和建安风骨，只有普通的努力。
靠普通的努力做普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就是我的路。

我终于见到了他口中的“杰作”——一幅不错的风景，高大的白桦洒落了一地的碎金。
但直觉告诉我，这只是他的正常水平。
正常。不是超常，也没有进步。
“怎么样？我早跟你说过，艺术不靠死劲。”
看着他满面的红光，我如鲠在喉。
毫无疑问，再委婉的真话也会让他把喝了几个月的咖啡连同唾沫一起吐在我脸上——虽然不至于闹到这个份上，但我可以想象。
“嗯……也许吧……”
退一万步，门外汉也没有资格妄评艺术。
没有。
他递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哪怕这份满意只是出自一个招牌、一个名字、一个艺术符号带来的自我满足和麻醉，我也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