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江汉野人(5)

他话语一转：然则君子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南王凶残，多半要以君子性命为牺牲，祭江汉水神以壮军威。听他言语，我手脚不禁有些冰凉，只是看他泰然自若，心下便也镇定起来，笑问他可有活命之法，若无有，这便是最后一面了，兴许明日就要去江汉水府里喂鱼鳖了。他也笑答：活命之法正在鱼鳖之中。
第二日，果不出他所料，南王直接派兵将我们押至江汉边，要以活祭之法誓师立威。我其实也不知道野人鱼鳖之中的活命之法是什么，只是想来这么多人，若是此番坏了性命，也是被自己拖累，便向南王进言，自己毋须他人动手便自行投江，只希望南王宽宏可以放过使团从人。南王闻言，令近侍取刀在我手腕脚踝处割出伤口，便由我自行跳江。

我是中原人士，不通水性，入水后只觉江水冰凉，水流激荡之下不断从口鼻中灌入。我似乎能感受到伤口处鲜血的流逝，也逐渐带走了我所剩不多的意识。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十数日之后了，江汉野人把我安置在了山林间的一座小屋里。他告诉我，在我投江之后，云轸君行军八日包围了徐城，徐侯出降，徐国已经亡国了。
我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这已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我不知道如今我该往何处去，在世人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野人建议我，或许可以往北方去，徐国中行氏本来就是北国的分支，我如今凭借自水神府邸归来的名声，认祖归宗未尝不可。我邀请他同往，他拒绝了，说是要留在这生他养他的土地上，尽最后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