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江汉野人(4)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无力，所有的雄心壮志，在大国的兵峰前被彻底地击碎，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徐国在不断蚕食下灭亡的场景，前方一切都是如此灰暗。
秋
南王云中十六年，我四十七岁，中大夫位。南王以徐侯无道为名，举兵伐徐，朝野震荡。我不知作何想，许是还想着尽力而为，便提议出使南国，消弭刀兵。徐侯便令我为使，携百金入南都，这是我隔了十余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上南国的土地。
入南都前，我特意差人前往那两处寻访江汉野人，以期可以得到些臂助，只是十余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故人。令我失望的是，随从们找到了不少野人的踪迹，但都不知道当年那个江汉野人身在何处，许是亡故在了山林间无人知晓。

是夜我辗转难眠，我完全不知道明日觐见南王时，是会如同中行君那般慷慨激昂，还是钟吾君那般俯首称臣，也许为了徐国，钟吾君那般更好一些吧。
正自思量间，忽听屋外有些响动，开门看去，我第三次见到了野人，此时他也不再年轻，两颊间蓄上了长须，身上是仆役的装束。他一如当年般洒脱，向我行了一礼，都说野人无礼，但他也不是一般的野人。
我请他进屋入座，他言及早先听闻徐国有中行氏君子使南的传闻后，便猜到是我了，因此早早地弄了件杂役的差事，在使馆等我到来。我问他如何知道是我，答曰：昔日君子与我一野人折节下交，便觉君子非常人也，而今南国伐徐，非忠义勇气兼备者不敢来，观徐国中行氏上下，唯君一人耳。我被他说的羞臊，我哪里是什么忠义勇气兼备，不过只是想着尽最后一份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