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flood on the floor(4)

啪嚓。
黑色小鱼瞪大眼睛，看着手机落在眼前的冰冷地板上，分明的棱角不易察觉地碎裂开来。
那个手机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好像被放慢了。非常非常慢。
和手机同时落地的，还有白色小鱼异常轻快的脚步。
「小鱼......」
黑色小鱼慢慢坐起来，用哽咽的声音从喉咙里卡顿着发出。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装给谁看的。她更知道此刻白色小鱼的心情和她一样，甚至更严重。
她伸出失去了血色的手，抓住白色小鱼的脚跟，试图阻止她的步伐。
而白色小鱼猛地踢开了她。
力道之大，黑色小鱼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就又一次倒在地上——她从未发现白色小鱼有这么大的力气。

于是她紧紧抓住自己的一只手，颤抖着躺在地上。
像一只搁浅的黑色的鱼。
像一只将要死去的蝴蝶。
她倒在地上，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她用尽气力睁开双眼。很快她就因惊恐瞪大眼睛。
白色小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阳台上。落地窗外。
黑色小鱼立刻明白白色小鱼要做什么。她突然有了力量。
应该说，这个时候她必须有力量。
于是她冲向落地窗。
手臂的骨头碰撞到坚硬的窗户，发出一声让人听着都觉得疼的声音。
锁住了......锁住了！！！
黑色小鱼一边用力地用瘦削的身体撞窗户，一边看着白色小鱼回头对她露出一抹微笑。
那种释然般，却又满是勉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