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flood on the floor(3)

几乎是下意识地，小鱼顾不上抹干眼泪就冲了过去——因为双腿几乎麻木，她差点在异常整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滑倒。
眼前是一个穿着白色及膝连衣裙的女孩。她的头发也有些发白，不过更显眼的是她白色的眼睫毛。像童话里的雪女，小鱼每次看到她，都会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不过眼前的人名字可不叫雪女。
她也叫小鱼。她们都叫小鱼。她们都是小鱼。
理性小姐抬头的瞬间，白色小鱼也愣了一下。她还没见过她那么狼狈。
来不及反应，黑色小鱼就张牙舞爪地扑向白色小鱼。
远看就像是在静谧的海底，黑色的鱼正在捕食一只白色的鱼。
不过，确切地说是在捕食白色小鱼手中的手机。
千万不要让她看见。千万不要......黑色小鱼在心里祈祷着。

但是她的动作，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得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的目的。
白色小鱼也看出了她的目的。于是她立刻把手机举高。
黑色小鱼举起手，踮起脚尖。碰不到手机。
她几乎绝望得想去死。
白色小鱼推开黑色小鱼。小鱼立刻失去重心，跌在地上。
她几乎是立刻闭上眼睛，被蛛丝缠住的什么东西在发出闷闷的声响，祈祷着什么都不要发生。
她不记得那是什么东西了。那个被缠住的，马上就要消失却还苟延残喘着的东西。
闭眼时漫长的几秒钟，白色小鱼没有说话。
黑色小鱼害怕未知。更害怕看不见任何东西。她控制不住地睁开眼睛，就像她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一样快。
她看见白色小鱼嘴角带笑，随后冰冷的手机从她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