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阴雨连绵(2)

陈琳上前一步，还想说点什么，贷款审批部的王总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半推着把她拉出了门外。
“陈总，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们快步走进会议室，王总看了四处无人，才和陈琳停下脚步，“领导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行长都说那么明白了，你还要替蔡紫求情啊？”
“我们总不能让她一个新人背锅啊！”陈琳心里一阵烦乱，后悔不该私拿中介的钱，弄了个大麻烦。不过，之前中介推荐的客户都没出过乱子，这次到底怎么回事？她正回顾客户的情形时，王总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唉，这事难就难在已经被捅到总行，上海这边的银行都拿我们当反面教材呢，领导肯定要尽快给处分啊，不找个替罪羊，你我都自身难保！”这批款子是他负责审核通过的，不用多说，当然也分了他不少。
“我现在越回想，怎么越感觉这个客户像是有备而来？”陈琳没有细听王总的分析，还在回想之前的事。
他怎么会这么清楚地知道我们银行利率下调时间正好卡在国家发布政策的最后期限？难道是同行？
还有，为什么他点名让蔡紫来做贷款？也怪自己不当心，蔡紫当时正好业绩没完成，她没多想就直接让蔡紫接手了。
难道客户认识蔡紫？不可能啊，蔡紫帮他做贷款，证件都应该见过，如果是熟人，蔡紫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

那丁千阳知道吗？
陈琳百思不得其解，顾不得王总在旁边的唠叨，快步走出会议室，准备去找丁千阳了解情况。
丁千阳隐隐感觉事情不妙，刚看到快要哭出来的蔡紫，自己也暗暗替她着急，便假装去倒水、领办公用品，一下午从行长办公室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隐约听到只言片语，大概明白了几分。在他又一次凑近的时候，突然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便赶紧走向茶水间，再转头，就瞥见陈琳被王总拉进了会议室的一个小角落，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他倒了杯水，只好又回到工位上，不时地抬眼朝会议室望去，墙上的石英钟的指针已经指到7点。不一会儿，就看到陈琳急急地往他这边走来。
“丁千阳，你来我办公室，我有事问你！”
丁千阳从椅子上弹起来，紧跟着陈琳走进办公室。
“陈总，蔡紫怎样了？”丁千阳没等陈琳说话，急切地问了一句。
“李行说要开除，”陈琳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
“为什么啊？蔡紫只是帮忙做了一个贷款，怎么就要被开除了呢？”丁千阳打断了陈琳的话，义愤填膺地说道。
“客户举报说是拿了5万的现金回扣。”陈琳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比蔡紫还紧张？”
“蔡紫那人这么单纯，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拿回扣！她怎么可能拿回扣？！再说了，拿不拿这事陈总您不是最清楚吗？客户现在告的是咱们银行的利率高，这又不是蔡紫一个人说下调就下调的，开除她，算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