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镜子(5)

这个梦做的还算久，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可以晒到我了。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慢慢的下了床去。父亲母亲早已在客厅坐着了，爷爷奶奶也正在煮早饭。父亲的衣服上有一层薄灰，看上去已经用搐条（菀城拍灰的工具，一根木棍末端连接一块硬布，可以用布块拍灰）处理过了，看上去昨晚一定是强在前面放了鞭炮，倒吃了一身的灰。母亲倒也没有过多的责怪父亲，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
菀城大年初一的早晨也是要吃饺子的，这点倒很和我胃口，我也是足足吃到撑才肯放下筷子。但是奶奶和母亲的胃口似乎不那么好，一碗她们也不能吃干净。不经过协商的，爷爷吃掉了奶奶的饺子，而母亲的，自然是给了父亲吃了。我有点惊异的看着他们，那面铜镜也看着他们，但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吃完饭后的拜年事宜我也不再多讲了，只记得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晕车了，还很严重。
“哇---呕---”传来的是我的呕吐声
“怎么回事？昨晚回来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怎么成了这样？”是母亲的问话。
“可能是早上吃的多了罢，这段路晃着，胃会不舒服”父亲似懂非懂地应着。

“是不是啊，吃得多还会这样的么，该怎么办呢啊这。”母亲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那当然是啊，以前你也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几次都吐得浑身发软。储物盒里边有治胃的药片，可以短暂缓解…”父亲的话还没讲完，我便一口吐在了他的裤子上，母亲自然也是祸无殃及的埃了一身。
“欸呀欸呀，看看这个，老公，这可有我们收拾的了。”母亲说着。
父亲把车子靠路边停靠好，便轻车熟路地拿出纸巾和抹布收拾着，看上去确实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能只有车子记得这样的事情吧。
收拾完之后便继续起步上路了，我因为太虚脱在后座再次睡着。比起前一晚的梦，这次更像是眨眼的瞬间，我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楼下。醒来的时刻依然还是晚上，靠枕旁的车窗上依然有着一层水雾。我小心的抹开一个角，向外看着。
月亮还是那个大大的月亮，星星却不知踪影，或许随着火盆里的炭灰燃烧冒出的火星一起消逝了罢。窗外的门店还开着门，但只是开着一盏小灯，远没有平日的灯火通明，店里除了孤独的前台售货员再难寻找到其他的人。新春佳节，反倒是一副冷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