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试炼】回家(2)

他没有直接骑到家门口，而是停在了便利店前。店门两边各有一人。一个送外卖的，正蹲着吃一碗“老坛酸菜”，头盔没敢摘，远远望去像一只野猫。另一个人也带头盔，坐在自己的折叠小车上，翘腿刷手机，另一只手上夹着烟，这是一代驾。
他没看他们，他们也没看他。
店里穿蓝色工服的小年轻带着口罩，露出一双眼睛。眼睛里说不上多少疲倦，只是不看你。
接过关东煮的时候，他看了眼小年轻背后的烟，伸手又拿了包口香糖。
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家走，十元三串的关东煮几口就吃完了。还有一家店开着，也算便利店。他习惯地往里头看，坐在按摩沙发上的女人比平时多披了件外套，大腿和胸口还是露在外面。她盯着手机，没有抬头揽客的意思。

他只是看，脚步不停。
小区很快就到了。
他家在最里面那栋，墙皮脱落了大片。物业信誓旦旦说九月翻新，现在已经十一月了。
路上两边已经停满了，老小区，没地下停车库。他看见自家的白色大众在不远处和别的车挤在一起，勉强留出一条可供明天出行的车道。
还好，这样就不用被114的移车电话吵醒，可以多睡十来分钟。
他抬头看向自家窗户，漆黑一片。
那是很小的一间套房，得背二十年，只住得下一家三口，住不下老家里出了大半首付的父母。童年时说过要买房给父母住，这话他已经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