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橘猫之死(2)

猫死了，我想。
我将它抱回自家楼顶，安置在这明亮的阳光下，不用担心它钻进譬如楼梯底这样狭窄还堆积杂物的地方，叫声也不会过于影响邻里。
真是好笑，平时我给它洗澡上药那些时候，它叫得比杀猪还大声时我不管不顾，现在却开始思前顾后。
也许……是这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是包含生气的哀嚎，另一个则代表着死亡。
秋末的太阳何其狠毒，临冬的风也够凛冽，好像只是这片刻，我的背上就全是湿冷的汗水。
“它怎么了？”
是我父亲。他循着声音上楼查看。
“中药了。”
“叫叫，真想打它。”
沉默。
我没回应，沉着心继续查看猫的状况，父亲则兴致缺缺的离开了。
自从我捡回这只猫后，家里就算是猫狗双全。父亲他对人极好，但对家里的猫狗却显嘴碎，经常满口脏话去骂这些根本听不懂人话的宠物。虽说不会虐待，但若是它们生个病之类的，一般来说他是不会买药医治的。

每次他和别的犬饲主闲聊说家里的狗生病会自己痊愈的时候，我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穿越一般的幻灭感。
他怎会知道，在家里，我一直默默地承担着宠物医生的职责，从跳蚤到睾炎我都治过。
只是这个医生手里并没有任何应对宠物中毒的药物，只觉得一阵无能为力。
楼顶的风在我耳边呼啸。
咻——唔——
仿佛能看见飞逝的风在空中打了一个卷。
我拿了一碗水和点植物油，用皮气吹一点一点喂给它用以催吐，效果显著，但呕吐物中并没有杂物。
从理论上来说，它胃里已经没东西了，再以此推测应该是半夜中的药，早上毒效发作才没回家，直到感到痛苦开始悲鸣。
可能是因为催吐的痛苦，它的叫声从凄厉的“喵”变成了稍微低沉的“喵格”，像是嚎到一半时被扼住了嗓门般。
许是因为阳光，它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晃，蹒跚着走进阴暗处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