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redrum(2)

十分钟后，浑身发抖的我把单车停在小区门口，又花了五分钟叫醒门卫大爷，进了小区。
小区最靠里的一栋房子，因隔壁是新修的高级公寓，一直没在阴影里。
不高不低的三楼，我用还在颤抖的手从包中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泡面味。
“喵。”
黑暗中，我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
“喵。”
我走进门中，反手锁上了门。
虽然依旧寒冷，至少没有风来。
“喵……”
又是一声，拖得很长。
打开昏暗的顶灯。
那只白猫坐在客厅的中央，瞪着它明亮的蓝眼睛。
我露出微笑，蹲下身体换上拖鞋。
它只是雕像般盯着我。
起身，走进屋内；它也跟着起身，一跃跳上身后的窗台，依然紧盯着我。
客厅里本来就只放了一张床，除了床单皱起来了之外没有其它痕迹。
我突然想起一周前它刚被捡来时的光景，打开浴室的灯。
被收起的卷纸没有再遭毒手，我不由感到一丝宽慰。
接着，我打开厨房的灯。
水瓶倒在地上，瓶塞和瓶身尸首分离；早上烧的热水，虽然已经冰冷，血般淌了一地。

这是案发现场，凶手无需推理。
白猫看起来没有受伤，应该是下午或晚上才发生的。
拎起水瓶，破碎的内胆摇晃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塞上瓶塞，把它和堆成山的包装袋一起放在门口。
帮其他人收拾残局的事，只要做过一次，便无法再拒绝第二次；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
我从厕所取来拖布，在白猫弓起身体发出的恐吓声里进了厨房，把水清干。
再次检查家中没有异常后，我看向白猫。
它趁着我在厨房打扫的空挡，已经将阵地转移到了床上。
从包中取出罐头，打开一个小口，油腻的香味溢了出来；我拿着它，在白猫面前摇了摇。
白猫的头向罐头探了探，瞥了我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
走进厨房，偷偷向后斜视，白猫果然跟了过来。
在追逐利益方面，动物都没什么不同。
取出一圆碟，用水淋湿，再用抹布擦干，我拉开罐头把肉泥倒了进去。
不知为何，那粉红色的鲜嫩质感勾起了我的食欲。
用小指勾起一小团，我伸出舌头舔了舔。
基本没有味道。
我便把肉泥放入口中，慢慢地用舌头翻搅，摊成覆盖口腔的薄薄一层，再收集汇聚成一个规则的肉团，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