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丨忘羡/羡忘 见仁见智】与君随(5)

跟他以来，日子回转，面黄肌瘦退去，显出一番清秀小玉。年岁渐长，更是缓缓加深俊秀色好模样。若不是以为他哑，怕是会比他更早些受那‘教养’。
摇钱树从来不嫌多，双花魁自比单花魁更引人瞩目。
如今做了教习，他想他总能有办法赎他和自己。虽然会很难，终究好过无望。
从前的他就已是颜色绝佳，如今三载寒暑愈发含苞待放，天命风流。
尤记一日夜里，他们并肩于塌。他伸手握过自己的手，原想假作不知，可偏偏指尖勾缠，触手触心。
四下静谧，他的笑声在耳畔低低响起，一下一下似挠在心间。
恍惚忆起，他第一次给他看习会的字，生硬却也算得上是端正。看得出用心练过无数遍，是三个字，‘湛’和‘忘机’。
确定他已熟睡，收拢掌心，靠的更近，抵上他的肩窝，深深吸入他的馥郁清香。
知之便知，岂作不知。
七
今日是他娘亲祭日，每年今日他皆是心情低落，无心于事。
偏生叫他撞见新入楼不懂规矩的，占着几分姿色，信口编排他们母子，着实恼火。冷眼下，那人倒也知道收敛，灰头土脸而去。
可这兴致，败了就是败了。

靠坐凭栏，摸出随身短笛。是他今年生辰时，他赠予他的。
为做这笛叫他手上添了不少细小伤口，他似浑不在意，只是执着地将笛递于他面前，静静待他收下。
收，自然要收，这将会是他的珍宝。
其实，什么都是他教的，唯有笛不是。
他娘亲精通音律，尤善弦乐。可她唯一亲授他的却是管乐，是笛。这就又要说到痴情。对，那个负心人喜欢听笛。娘亲便弃了所有弦乐，学笛，之后更是只碰笛。
原本他是不喜，在知娘亲心思后更是懊悔。
却恰逢一日听他抚琴，他又觉得，能善笛，甚好。听他的琴，若是做不得他的心上人，做他的负心人也成。
他突然有些明白娘亲，情当亦苦亦甜，生死相许。
八
自听过他的琴音，他便又缠着央自己教他吹笛。
他本不善笛，只是音律之间或有共通，勤加练习，倒也勉强能听七七八八。
之后他的弦乐课全都改为管乐课。但说是教，实则不然。隐隐约约，他觉得他的笛吹得似乎比自己都好，非是初初接触之人。
直至第一次听他完整演绎曲子，那娴熟的手法和流畅地吹奏，曲子由他带着他变为他独自吹起，亦是悠长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