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我们的1888(40)(2)

故事，就从这个亦好亦坏的时代开始…… ‍‍‍‍
杰克觉得自己近来状态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那个奇怪的声音已经许久不光顾自己的脑海了，手臂上吗啡注射的痕迹也许久不再添丁。这使他的优雅更为自然从容，尽管平时表现得也不赖。
笑纹慵懒地浅浅叠起来，由内而外的舒心确实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面貌，特别是有了对求而未得之爱的小小觊觎和懊恼，一切又能被润色不少。
想着想着，杰克不由得哼起曲子。整理书桌的手碰到一份用牛皮夹子仔细遮盖好的，隐藏在一沓文书里的文件纸。杰克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思考片刻还是下定决心把它抽出来。以现在这样的好心态面对它应该不成问题。
一张未完成的遗嘱草稿。
哦，当时还是把莱利叫过来一起操作的，自己口述，莱利支吾着提供参考意见，再一脸阴云地用打字机把它们敲出来。
“这没什么好悲伤的，也没什么好奇怪。”杰克当时对莱利如是说，“你应该很了解提前做好这些文书工作的重要性，未来可以省很多事。”

莱利当时只是闷闷的，不说话，沉默地打字。
杰克拉奈布去威斯敏斯特桥上闲逛的那天正处在求死心最强的阶段。那种头脑中撕裂的痛苦简直把人折磨得不成人样。常年患有偏头痛或血管神经性晕厥的人大概很有发言权，他们好歹能体会一部分杰克的感受。
当然，如果仅仅是因为生理上的痛苦就一死了之，杰克向来看不上，之前在战场上他始终灌输给士兵“意志可以战胜死神，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活下来。永远不要拿枪指向自己的脑袋。”显然，这是为了防止艰难状况下引发的逃避性自杀，这确实给他带来过可观的人员损失。
自杀这件事，杰克思虑已久了，从精神分裂的症状持续表现的时候，8年前，就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哪天彻底失控，那将是一场显型的大混乱。井井有条地赴死和留下一个烂摊子被关进疯人院之间，当然前者损失更少。这也并不是出于多么负责任的牺牲精神，是的，现在谈这些是天真而幼稚的，杰克只是觉得这样更为体面，而且让那些无知无辜的人们免于遭殃，毕竟他们的生活充斥着简单的快乐，有一个幻想出的经不起推敲的人生母题，要是让这群人卷入一场意义崩塌，杰克可不对他们能重建秩序抱有期望。哈哈，人们说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时不过全凭一张嘴，你没权利认定他们的信条毫无价值尽管这是事实，杰克有时也搞不懂个别著作或现实中的人物得出凝炼的对人生的理解时，究竟是为了逃避陷入思考而自欺还是真的没有拷问、反省和深思的能力，亦或者那就是他们深思熟虑的极限，毕竟没多少人能忍受“不定”和“无穷”存在于自己的人生中，因此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定的概括性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