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你往前走，莫回头(6)

“怎么可能不记得啊！”
“那你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吟作的词吗？”
“那个水调歌头？”
“嗯哼。”
“记得！”五爷的心和身子骨已经在这个牢狱伤心得几乎死去。
“很好，老头儿。我们爷俩再一起唱一遍吧，就是那个小词儿。”
云纵鸿飞鞚，石卧虎惊弓。忽欢伯醉天阙，竟梦断魂空。信将兵平乱勇，何挽步开尘笼，无奈苦垂钩。瑜瑾赴潮涌，绝史匿山丛。
悲歌筑，流水奏，又何逢！翰林常侍，琼酿酹月老谁同？西蜀长名八阵，北魏短襟两泪，白帝顾隆中。槽枥千金骨，安解郁忳声。
“要早知道如今儿咱俩在这生死之地儿哭得人模鬼样儿，那又当初何必相识。五爷你不值得这样为我做，快快走吧。当心沾惹晦气。”
“我不走不走不走。”
“不许再哭了，五爷。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再哭，我也又想哭哈哈。”

“好好好好好。”
小六扯烂衣襟续给五爷一块破布头，“五爷，小六我今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名誉权位，最后可能甚至连个体面下葬都不得。”
五爷双手接过然后捧着破布头，抬头看看小六，又低头看看破布，又抬头看看小六，狠命地把它攥紧塞入怀中贴心窝的地方，“你放心，你放心，我五爷就算是把自己的命给卖了，也要给你造个体面的衣冠冢。”
“老头，你可越活越小孩儿子气咯。想当初我写你挽联悼文，你可别再怨恨我，也别再气啦，如今早你一步去，我就无憾无憾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这竟然还惦记着这个！我不曾恨——”
小六看着拿了五爷好处的小吏闯进来催五爷时间到了快走，那小吏根本没有正眼瞧他。于是，小六开始继续咿咿呀呀地唱当年和五爷一起填的词，时而用手拍地拍胸脯，时而用链敲墙敲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