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你往前走，莫回头(5)

好客来客栈好久不见终究是败落了，空有房间大屋，缺少了往年的热闹客人和伙计。酒气涨红了脸的五爷嚷着叫随从拿来纸笔墨，然后把当年的《水调歌头》又挥毫泼墨写了一番，收笔的那一刻就开始唱，一边咿咿呀呀地唱，一边拉拉扯扯地撕。最后五爷把纸的碎片抛向江水的方向，高声喊道：
我的朋友你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莫回头！
“陆大官人昨个儿回京啦！”
不知道同僚间谁这么扯着嗓子来了一句，扯得五爷的笔都掉了，心都蹿高了。他努力地竖起半聋的耳朵去仔细听，根本没有发现这耳朵都快贴人家嘴皮子边上了。
“哟，五爷！您认识这人儿？”
“耳熟耳熟。”五爷知道小六的真名是这么回事儿。
“那行，您千万别和这人儿扯上干系哦！上头的大人最近一直在清查陈年旧案，老严了。”
“怎的？”

“陆罪人昨个儿下狱了。”
“五老头儿，你咋来看我啦？”须发乱得仿佛荒山地里的杂草的男子对面前的小老头高声笑道，小老头的魂都要被索命小鬼收了大半条了。四十多岁的小六已经没了当年的朗壮，更多的是虚弱和废疾，就和这秋一样萧条。五爷几乎快急疯了，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又跑又爬地凑到牢房的挡栏前，伸出满是褶皱的老手去摸小六的脸，摸完了后便一直紧紧握着他的双手。两个人只有眼泪和哽咽声。
五爷变卖了将近全部家当打点好了这几天的牢狱小吏来看小六，他没有劫狱的胆，即使有劫狱的胆量和气魄，他也早就没了力气和钱财。他又写了好多好多信，恳请上头的大官人把小六放出来或者干脆把他也关进去、关在一起。然而大官人把五爷当成痴呆了，恶声警告了几句就没再搭理。
“五爷，你也上了年纪儿了，还记得我吗？”小六从鼻子哼出点气，还在利用最后的一丝力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