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你往前走，莫回头(2)

“多亏了小六在京城里的关系！”
“哈哈哈五爷你可莫多和我客气，你看哇，就此碗盅，已胜人间无数！”
“小六何出此言？”
小六只笑不答。五爷偷偷藏了一对入怀中。
“来来来，五爷你马上就要启程奉命往京城去了，小六我敬你三碗酒！”
“好！好！好！”
“第一碗酒，敬天地先灵。”小六道。
两人的酒碗一起、一敬、一仰、一落，五爷想起来了当年初遇小六时，自个蹲在大院门前的歪脖子老槐树下念叨自己写的诗和词，斜跨坐在一老牛背上的白净小生高声赞叹其文笔，但是转头又开始指点其还不到火候。五爷可带劲了，扯着白净小生就坐在地上，两人从艳阳高照的大中午头一直讨论到半夜黑灯瞎火时五爷的老婆打着灯来扭他耳朵。
“第二碗酒，敬黎民百姓。”
两人的酒碗一起、一敬、一仰、一落，五爷想起来了当年熟识小六后，小六就干脆借居于五爷府下，平日里指点五爷诗词书画，而五爷就与他切磋琴技棋艺。两人常常深夜不眠，然后又抵足而眠至二日晌午，五爷老婆过来喊两人起床吃饭，五爷和小六还能下床着衣时混穿对方的衣服，于是他们也就干脆不管衣服或大或小得不合体，嬉嬉笑笑地嘲弄对方。他们的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维持了六年。

“第三碗酒，敬宿命死敌。”
“大丈夫，三碗酒。七尺男儿，遍历天下成豪雄！”小六继续道，“小六我愿你在佳位展宏图，愿你在朝堂得高朋，愿你在浑世善其身，愿你在远乡遇贵人！我的朋友你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莫回头！“
“不求平安一生，不求平时知足，不求平常糊涂，但求咱们爷俩常相好！”五爷道。
酒气涨红了脸的五爷嚷着叫店小二拿来纸笔墨，随后两个醉汉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即兴填词《水调歌头》，轮流执笔，收笔的那一刻两人又随即抱在一起痛哭，哭完了就开始唱，一个用手拍桌拍胸脯，一个用筷敲杯敲窗头，一应一和：
云纵鸿飞鞚，石卧虎惊弓。忽欢伯醉天阙，竟梦断魂空。信将兵平乱勇，何挽步开尘笼，无奈苦垂钩。瑜瑾赴潮涌，绝史匿山丛。
悲歌筑，流水奏，又何逢！翰林常侍，琼酿酹月老谁同？西蜀长名八阵，北魏短襟两泪，白帝顾隆中。槽枥千金骨，安解郁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