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惠施(9)

我想要抬起手，却发现已经没了力气。培风将我的身子扶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疯狂流逝。
“多事！我自己早就准备好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要以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联璧，星辰为珠玑。万物做我的殉葬品，何必用你们操办！”
“弟子愚钝。”那声音弱了下去，而我也努力的平复着气息。
“只怕那样，秃鹫和乌鸦会啄食老师的身子。”培风扶着我，声音低沉。“弟子不忍。”
“你啊，你啊。天葬是给秃鹫乌鸦吃，土葬是给蝼蚁爬虫吃。”我释然着闭上眼睛。“你怎么那么偏心...鸟嘴夺食...而喂虫子啊...”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身体也动态不得了。我看到满堂的弟子哭嚎着，唯有培风抿紧了唇。

罢了，就这般吧。
我变成了一只蝴蝶振翅飞去，因为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完成那场我们本该完成的辩论。
濠水的桥上的男子负手而立，显然已经恭候多时。他上下打量着我的新状态，嫌弃的摇了摇头。
“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我重新变成我们相识的模样，站在他身侧。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惠施不满的撇撇嘴。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我笑答。
“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惠施双手一摊，颇有些挑衅的看着我。
“请循其本。子日‘汝安知鱼乐’云？”我看着我的老朋友，狡黠地眨眨眼睛。“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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