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惠施(8)

“自然。”我点头。
“可是您那天在惠先生那儿...”比竹不解。
“郢都有一个人，一日不小心在鼻子上粘了点白灰，这点白灰就像苍蝇的翅膀那样又薄又小。他让石匠替他削掉。只见石匠挥起斧子时的风呼呼作响。斧子眼看向鼻端挥去，最终泥点除尽而鼻子安然不伤。郢都人站立不动，神色都没有变。”望着两个弟子越发困惑的模样，我继续笑道。“宋元君听说此事后，便把石匠召去，说道：‘你再做一遍给我看看。’石匠说道：‘我确实曾经削掉过别人鼻尖上的泥点，但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培风恍然大悟的看着比竹，可比竹却还一脸茫然。
我则蹲下身，笑着拍了拍那个坟包，对地下的惠施叹息。

“自从先生走后，这世间竟再也找不到与我辩驳的人了。”
【不是结局的结局】
我的身体逐渐不行了，昏睡的时日越来越久。我无法分辨虚幻和现实，哪一个才是真的梦。
那些我看到的，我变成的，都太过真实。而当我望着床前守着我的弟子，却觉得虚幻至极。
“师父，师父，您醒了。”培风的声音沙哑，红着眼眶看着我。
“您睡了太久。”比竹急匆匆的端着水碗走进了屋，喂我喝水。
或许是口渴了太久，喝急了，竟然呛了出来。
“师父!”定神过后，才看见屋子里跪满了我的弟子。而我已经分辨不清跪着对我说话的那人是谁。“弟子斗胆跟您说实话，您现在病入膏肓，大限将至，弟子们敬爱您，决定为您操办高规格的葬仪，钱我们分摊，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