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惠施(4)

【三】
不知飞了多久，翅膀消失了。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小，重新变成了鱼。直到我再也无法驾驭那旋风，从高空中坠落到泥土里。
感到呼吸困难，我奋力地蠕动着身子，委身在一处车辙的水里。朦胧之中，我看到了对面卖鱼干店铺中挂着的小鱼嘴对着我一张一合。
“你飞离了那片海，离开了我。”小鱼道。“却又在这里和我相遇。”
“看起来我们现在都不太妙。”我在浅浅的水洼中摆动着尾巴对着他吐了吐泡。
“你飞了那么久，却还是老样子。”小鱼被铁钩挂着脑袋，眼神毫无波澜。“我却在努力修行了。”
“看来你修行的结果不错，还是条鱼，不知能不能挣脱这铁钩呢?”我揶揄道。

“是我不愿离开。这铁钩的悬挂能使我被更多的人看到，虽然会被你不屑，但却是我的修行。而在修行这件事上，你我大同，无与贵贱。你莫要咄咄相逼。”小鱼道。“事物本没有固定的形态，所以千奇百怪。即便他们有所区分，我愿泛爱万物，使天地一体。”
“天地者，形之大者也，阴阳者，气之大者也，道者为之公。若不与大道融合，非要将自己置于造物者之外，想法还是太过狭隘了。” 我叹息。
小鱼张嘴仿佛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我却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腾空而起，清凉的触感让我有些茫然。定神望去，只见一位皮肤如冰雪般洁白的女子披着长发，乘着云气，用手心托着我的身体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