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和(4)

壳看着须:“我爹也这么说。”
须垂下眼，思考了一下“将军应当还说了让你收敛性子，夹起尾巴做人。”说完自己先笑了一下。
那一簇笑容，就像是香燃起后飘散的烟气，丝丝缕缕萦绕在人的眼前，心上。
壳凑近须，看着他:“你笑了，真好看。”
须马上收住笑容，耳朵却红了:“危险也确实危险，但也不会很快。你什么时候回边境？”
壳看着须的耳朵红起来，发现自己的脸也快烧起来了，自觉顺着须转移话题:“过了年吧。”又躺回椅子上，半死不活的把眼睛移到另一边，看着空气假装平静。
“别胜。”须轻声说道。“给我三年，你想要的将相和我给你。”
壳听见了，嘴巴咧到耳朵根“三年，你这么有把握？”
“时间不等人，这三年你在边境只能平，不能胜，更不能败。无功无过。”须须看着壳。“我保将军府平安。”
“真的？”壳有些怀疑。
“君子一言。”须须抬起手摸着心脏的位置说道。

“快马一鞭。”壳也摸着自己的心脏。
（4）
城门大开，壳带着自己的亲兵进入京都。须站在城楼上，被冷风呛住。硬生生咳出一滩血，城楼上的兵士却都视而不见。
须的内侍要扶他，被须推开之后，也不再上前。他往前踉跄了几步，还是扶着墙自己走下来。待须须走下城楼。身后的一个兵士，往地下吐口痰。“装什么仁善之心。”被身旁的同伴捂住了嘴。
一品官服紫色锦缎，绣着闲云野鹤。须慢慢的朝壳走过去，脖颈纤长，步态闲雅就像是一只鹤，被同伴抛下的鹤。
“恭迎将军。”他对壳弯腰。
骑在马上的壳看向臣服的须。有太多的问题，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多想掳了眼前的人就跑，去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起来”壳听见自己这么说道。时隔八年他第一次见到须，原本就不健壮的人，又清减了。官服穿出道袍的效果，腰身纤细但是不软弱。像一颗孤竹，坚韧古直。
须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壳。但日光好像太亮了，壳仿佛白到发光。须尽力去看却发现眼前一片白，之后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