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和(11)

床旁的琉璃灯被打碎了，只在烛台上放了蜡烛。火光跃动，连着须的影子也忽闪忽闪的。
听见响动，抬头朝着来人的方向笑了“怎么了？这么急？”
壳冲过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同命蛊的事总会有办法的。狗皇帝，我一定要杀了他！”
须须拿着书的手慢慢松开。
“他该死！”
须摸着壳的头发，没说话。
壳放开抱着须的手，看着须很认真的说:“我一定会救你。”
须笑了，他摸摸壳皱起的眉头。
（11）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须站在漫天大雪的旗亭酒肆门口。执着一柄灯笼。明亮了一小块世界。
壳红着眼眶在马上向下看，只看见那一身的雪花，看不见须的表情。“滚开，我不想伤你！”
“这就是个圈套，你进了城，马上就会被拿下。”须抬起头，眼眶也是红的。“不过就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一个人？一个人！那是我全家！你让我袖手旁观吗？”壳勒着缰绳的手已经红了，铁打的人连跑三天，也受不了。壳更是下了战场就往回跑。连身上带血的常衣都没换下来。

“听我的，回边境去。”须把背后的包裹扔给壳“你连跑三天，大小驿站绝对知道了。回去小心点儿，换身打扮。里面有干粮和水。快走吧。”
壳下意识接住包裹，听了这话心里的怒火压抑不住，愤懑悲伤无力一股脑涌上来。他拔出了腰间的剑。
那是一把流光溢彩，见过血的好兵刃。现在指向须的眉间。
“你闪开，我要去救我爹娘。”
须顶着剑意，走上去，用手握住壳的剑尖。“救人？你一个人进城就是送死。我不可能让你去死。”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上，砸出一团团火焰。
“你现在要是百万大军压城，我二话不说马上给你让路。我还给你开城门！可你是一个人，你跑着一路，不知有多少暗探回给宫里！你能不能清醒一下！”
“为什么不马上斩首，为什么要留着五天时间？你不明白吗？你活着，将军府才不算全完了。”
须把灯笼扔在地下，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根筷子，举过头顶。“你当年说允我三个愿望，这第一个，就是现在回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