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和(12)

“不知道你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松手。”壳把剑收归入鞘。他从须的手中抽走那根筷子:“我走。”
灯笼在雪地里，外边的纸很快被融化的雪水浸透，变软。壳掉转马头。
“等一下！”须喊道:“第二个愿望，你永远不能对我说谎。”
壳回头就看见须举着第二根筷子。“你会回边境的对吗？”那双眼睛就这样穿过满天大雪印在壳的脑海里。
他有种被看透的窘迫和愤怒。“你今天必然是要拦我吗？”
须固执的把筷子举到壳身边。
“你现在就回边境。”
壳看着第二根筷子，突然远处隐隐有了火光和马蹄的声音。
须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急色：“快走！”
壳的犹豫和纠结写满了脸：“那你……”
“你只要不在场，我必然无事。走啊！”
须抬手将那根筷子扎在马屁股上。用了十成力，马吃痛撩开蹄子就飞奔出去。
“活着！”须喊了一声。嘴里的哈气在半空中消失，就像是被雪花砸散了躯体。

须慢条斯理的用手绢把伤口绑好，弯腰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来。站在雪地里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任重而道远啊……”
（12）
不知道那个雪夜须是如何阻止了搜捕的，壳看着须惨白的手腕。因为瘦削，更显得的血管凸起，单薄的像是那年的雪。
须拍着壳的背，“你其实该恨我的。传言说的都没错。我是个恶人。将军府是我亲手毁的。人是我抓的，也是我审的，更是我判的。阻止你不过是怕你坏了我的大计。”
“恨你，恨你什么？恨你当年放走了我，还是恨你为了救我爹娘反抗了同命蛊？”
壳深呼吸一口气，“同命蛊不伤害身体，除非反抗了母蛊的命令。你这幅样子是违逆了狗皇帝多少次？”
“我比你想象的情况要好很多。虽然受制于蛊毒，但给出去的权利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了。我也能更好的稳定这盘棋。权倾朝野也不是说着玩的。”
“你都听见了？”
“这院子就这么大，我又不聋。”须把书递给壳，让他帮自己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