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里,你在何处(7)
还有开车回家,然后睡觉,然后开车去工作。巨大,敌意的建筑。药物治疗。收容措施,无尽的含糊数字,个人体能训练。奔跑。核算。从来,从来没有停过的核算。她还记得,以反常的清明,无数可怕的噩梦。
而除此之外,没了。一片庞然、深邃、外延粗糙的黑洞。
Adam说,“你都不记得什么好事,对不对?一点好事都没有。
“当你回家,你在深夜回家,都是随时要垮掉的样子。这从来不是轻松的工作,但过去这几年是你经历过过最严重的,因为你要弄出某种特别重大的结果。你给我解释过,真的,为何你绝对不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你一告诉我就会害死我。而我——我一开始不支持,我现在还是讨厌你的工作,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可怕的笑话——但我信任你。我就不再问了。但我能感觉到,从……你手中的嘎吱声,还有那些你不说的东西,还有你睡觉的样子,有某种战争在发生。你在为此损失人手。以及你就快有结果了。你要赢得它。
“所以我就为你摊鸡蛋,为你拉琴,我们一起开辟了十分之三我觉着是常态的东西。不是因为你一个人做不成,如果真的必须如此你会靠自己打下整个宇宙,而是:要宣布,你不是必须如此。
“这不是一见钟情。但过程确实太快了。一开始我们在音乐上有共鸣,巴赫和门德尔松。我们在烟草上有共鸣,还都对《X档案》超级讨厌。接下来是咖啡和酒。接着过了一段时间变成了远足,观鸟,还有Perseid流星。我们喜欢李小龙的功夫。我们共赏《法律与秩序》还有《Jeopardy! 》,我们一起看了一堆一堆又一堆的书。不,老实说,主要是我在看书。你没有什么长空余时间。”
他握了握鼻梁。任何两个人都能发现如此多的共同点。只是共处几年并不代表什么。他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我们沟通起来,”他说。“比我见过的任何人要好。我们可以分开两月,我去旅行你到海外去,然后突然折返捡起我们上次落下的交谈。我们心有灵犀。我们身处同一片顶空。你会全部看到的。这些会能够重来,很快就会。你只需要给它个机会。”
Wheeler差不多领会了。她看到了Adam所说的东西。遥远而模糊,但要是集中精神还是能聚焦得到。这让她担忧,出于某种模糊的理由她无法完全表达出来,但她几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空间为此留下,为何它能如现在这般锁进她的生命里,还如此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