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道士(5)

“从那以后，仇恨的种子播种在了我心中。刚开始，我十分享受它为我带来的力量，但是最后也把我推向了深渊。”
伊勒德自小就对金国人充满了仇恨，因为他阿布死在了金国人支持的部落手中，他额吉直接被金兵杀良冒功。他想复仇，想有一天杀光金国人，但是要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有强壮的体魄，高超的武艺以及精湛的谋略。
伊勒德在阿古拉的教导下苦练武艺：骑马，射箭，摔跤……这些充斥着伊勒德的日常生活。渐渐地，部落里的同龄人在骑射和摔跤上无人能敌得过伊勒德。阿古拉待伊勒德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时不时把他叫到营帐里在羊皮纸上又写又画，给他讲授指挥军队的阵法和策略。终于在他十四那一年，他被选上了军队，参加对金国的战争。
出征前的一个晚上，阿古拉把伊勒德叫到了营帐内。等伊勒德来了之后，他拿出了一把弯刀给伊勒德，说：“我的孩子，这是你阿布的弯刀，现在我把它给你，以一定会想你父亲一样成为草原上的雄鹰。”
伊勒德接过弯刀，拍了拍胸脯说：“放心吧阿爸噶，我一定会成为草原上最强的战士。”

阿古拉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和骄傲，他拍了怕伊勒德坚实的肩膀说：“我的孩子，你的阿布如果能看到现在的你也一定会骄傲。打仗的时候记得我交给你的那些，这样就一定能战胜敌人。”
伊勒德拍了拍胸脯之后转身走了，只留下阿古拉一人在营帐里。阿古拉忽然掉了几滴眼泪在地上，虽然伊勒德的摔跤和骑射在部落里是最强的，但是战争毕竟不是竞赛。战争远比竞赛残酷的多，血腥的多。
在天堑长城之上，金军借着地利抵挡了蒙古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这是伊勒德第一次走上战场，一切都在颠覆他的想象。刚才还在一起讲笑话的战友下一时间就被箭射穿了喉咙，血喷射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于此同时，还有很多人死在了冲锋的路上，这是他第一次目睹大规模死亡。
为阿布和额吉报仇，成为草原上最强的战士……这些雄心壮志在残酷和血腥的杀戮面前仿佛就是个可笑的笑话，现在伊勒德活下去都是个难题，说不定下一刻箭就会射到他的喉咙上。
“撤退——”传令兵跑过来大喊着命令，伊勒德和周围的人都调转了马头，向回飞奔。还有很多士兵在撤退的过程中被箭射下了马，有的则是马被射中之后人掉到地上活活被摔死。伊勒德压低身子，紧紧地贴在马上，他忽然想到了十几年前他同样趴在马上逃脱敌人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