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道士(4)

“没有，哎……”伊勒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金国人远比草原上的敌人可怕。”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母亲在策马奔腾，幼小的伊勒德此时又饿又渴，意识十分恍惚。他们带的粮食和水早就吃光喝光了，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弱女子是靠什么支撑着自己。
“额吉，我渴，我想喝点水。”微弱的气息从伊勒德的最终溜了出来。
“不急，再忍忍，你看到前面的关卡了吗？马上我们就到家了。”
“额吉，我什么也看不到，我眼前一片黑。”伊勒德的气息比刚才更虚弱了。
母亲用牙咬破了手指，放进了伊勒德的嘴中，伊勒德似乎本能一般吮吸起来。母亲看着安详的伊勒德，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忽然大地震动，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从远处穿来。继而，数十个身穿银白色盔甲的骑兵出现在了视野里，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刺的母亲睁不开眼。
母亲利用身体里最后一点气用汉语大声地喊道：“我们是被蒙古人抓走的，救救我们。”
但是那几个骑兵却张开了弓箭，不分青红皂白地向这母子俩射了过来。母亲立马调转马头，用身体为伊勒德充当盾牌。至少有十支箭射在了母亲的后背上，母亲失去了意识倒下马去。年幼的伊勒德无法驾驭马，只能在马背上跟着马走，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这女子刚刚说的是汉语，应该真的是被蒙古人抢走的。”
“管她呢，把她脑袋砍下了，就说是蒙古的奸细。”
三
“后来伟大的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各部，建立了大蒙古国。我以为残酷的战争结束了，其实更加残酷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父亲的结拜安达阿古拉听说母亲带着伊勒德逃亡金国后，急忙带人马不停蹄地追赶这母子俩。但是半路上只看见马驼着幼小的伊勒德在慢悠悠地散步，他赶快把虚弱的伊勒德抱了下来，让手下的人拿了一小块羊奶酪放在伊勒德的嘴中。
“我的孩子快醒醒，你额吉呢？”阿古拉焦急地询问道
伊勒德咽下了嘴里融化的羊奶酪，舔了舔嘴唇说：“阿爸嘎，额吉她……”
“不着急，慢点说。”
“她被弓箭射下了马。”
“一定要把尸体找到，不然我们没法给巴图一个交代。”
阿古拉让几个人带着伊勒德先离开，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去寻找巴图妻子的尸体。但是中途遭遇了金国的骑兵，一阵残酷的搏杀之后只找到了尸体，头早已被金兵拿回去充军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