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菓】山 火(10)

“喂，里志。”我悄悄将嘴挪到里志耳畔，“你这书有没有做什么标记，比如旁批之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完全没有......”
我感到汗珠从发梢滑落，不觉蹙眉，转头看向略显为难的中田小姐。
“中田小姐有做什么笔记吗？”
她微微颔首，发丝垂落肩头，书则紧紧抱在胸口，如此情态与千反田倒有几分相似。
“抱歉啊，我读书没有动笔的习惯。”
这样看来事情似乎变得大条了，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应还是能寻见些端倪。
“那个，这两本书能让我看一下吗？”
“请便。”
我从中田小姐手中接过两本书，拿在掌心掂量一番，之后颠来倒去细细查看——两书版本完全一致，质感也一模一样，都是约七八成新的光景。我捧起两书，粗略翻过，也确如二人所言毫无痕迹。

“实在没办法，就请挑一本走吧。”可能是见了我踌躇不定的模样，中田小姐先行提出了建议。
“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嘛，看来只能如此了。”里志虽漫不经心地赔笑着，脸上却还是有几分难掩的失落。
自从去年冬与里志在游戏厅打过街机，我本以为他成熟不少，现在想来应是也没真正习惯罢。
“里志......”我看着好友的脸欲言又止，将书轻轻递还给中田小姐。
“请挑吧。”中田小姐将书捧到里志面前。
“多谢。”只见里志起手摸向右侧，旋即又转为左侧。我注视着这个仪式，明明是一桩小事，现在却如托孤般庄严。正当两人的手同时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周遭的空气忽而变得干燥，一曲《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像从遥远的出租车中传来，在耳边响彻，令我下意识地捏紧了一缕刘海。
“中田小姐！”我突兀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