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雨(3)

“把拉链拉好。”何倾卿指向她胸口的一片白色，“湿了，能看到。”
女孩红了脸，低头拉紧外套。她弓着腰，小声说着谢谢你，额头上的水又流进眼睛，刺红了一片柔弱的白色。
“这个外套，我能明天还给你吗？”
这个女孩比何倾卿还要高一头，却弓着背偷瞄她的眼睛。下垂眼里亮晶晶的瞳仁，让何倾卿想起小狗。
她一直想养一只小狗。
何倾卿咳了两声，偏过头擦擦鼻子。“还到十一班就行。”她说，“我叫何倾卿。”
衣服第二天就还回来了，装在粉色的纸袋里，附带一封写着感谢的明信片。方方正正的字写着谢谢两个字，署名小得几乎看不清。

“若秋英。”
衣服被仔细洗过一遍，她之前弄上的墨水迹都浅了不少，仔细闻闻还有一股轻轻的香皂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件衣服比她柜子里的一排都要干燥。没有入手粘粘的洗不掉的湿润，擦过衣摆，只有清清爽爽的布料触感。
真奇怪。她把上衣脱掉，套上外套。暖洋洋的温度笼着她的身体，像夏日的阳光照在背上。她抱住双腿，捧着手腕上的袖子细嗅那股浅浅的香味。
只是香皂的味道。那股阳光的温暖像是她大脑的错觉。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意熏着她的脊骨，像有人搂着她轻拍，安抚着她相互挤压的关节。
“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