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3)

“神父，你不是神纯洁的孩子…你的灵魂早就堕落，你喜欢男人！”邵湛江体内的恶魔发出刺耳的尖利笑声，伸手要扼住赵奕钧的脖子，“你也喜欢这个人吧？！你得不到上帝的庇佑！”
“您的…显现不让灵魂被恶魔夺去，不使迷途的羔羊坠落进地狱，让他们得到天堂的安息！”赵奕钧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继续进行着驱魔仪式，“现在把您的敌人恶魔，重新送回地狱，愿圣父圣灵圣子保佑你，阿门。”
邵湛江的身体突然失去支撑的力量，躺在地板上，周围都是死寂的声音。
赵奕钧小心翼翼查看他的脖子，还戴着那条十字架项链，银色成了乌蒙蒙的。赵奕钧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用力扶起邵湛江，把他重新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他能看出来，在天黑之前，邵湛江把自己的腿都绑在一起，身体束缚在床上，恶魔还是挣脱开了。
“早上好，神父。”邵湛江睁眼就看见眼下乌黑没能睡觉守了一夜的赵奕钧，“你还活着。”
“应该成功了，我今天还会留下来。”赵奕钧眯着眼睛站起来，“我去睡会儿。”
“好。”邵湛江点点头，自己去给自己热昨天的白粥和剩下的罐头。
赵奕钧再醒来是黄昏时，邵湛江也准备睡了。
“神父，我的湛，是湛蓝的湛。”青年腼腆地笑起来，孤单但是没有那么忧郁。

“愿上帝保佑你。”赵奕钧照例亲了亲邵湛江的额头，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个十字架，“今天我也会看着你的。”
夜晚似乎恢复了平静，随着那个被称作亚巴顿的恶魔离开青年的身体。赵奕钧心中默念祝福，用圣水在邵湛江的额头上画着十字架来确保无误。邵湛江，很好的名字，湛蓝的湛，我记住了，赵奕钧想着。直到拂晓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房间，赵奕钧才停下心中的默念，歪在床角假寐。
“神父。”
“嗯，上帝的孩子，愿你重新获得安宁。”赵奕钧松了口气，笑着看青年，“驱魔仪式应该成功了，我也要走了。保重。”
“阿门。”邵湛江也笑了笑，起身送到门口，看着那个背影一步步离开，走出这片树林。伸手关门时，宽松的毛衣下露出一截手臂，上面刻满了重复的倒十字架。
门又重重落下。
“湛蓝的湛。我们还要再来几个神父，才能全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