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P】Love Actually(15)

James的身子依然小幅度摇晃着，无意将街灯下两个交叠的影子理清。
Oliver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在紧挨着James的另一个隔离球上努力地擦了擦，学着弟弟的样子坐下来。
“所以，你以为我会为了和哪个女人一起过平安夜，就把你扔在一边不管？”Oliver偏头对James说话，语气轻柔，像在安抚一个因为没买到心仪口味的糖果而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年纪比James要大上许多，尽管两人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双胞胎兄弟。
James垂头喃喃着，音调低得Oliver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但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Oliver很艰难地将它们连成一个并不太完整的句子。
“Cynthia……Elisa……Victoria……都无所谓……不管，不管是谁都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
Oliver凑近去问：“反正什么？”
“……反正都不可能是我。”
James话音还没落便一头栽了下去。Oliver忙不迭地在他把头摔到地上前一秒接住了他，又费了很大的劲扛他到马路对面的长椅上。

9.
万家灯火，街道上失去了往日的车水马龙。Oliver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脑海每个角落都被James在身边发出的细微鼾声仔细填满。
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反正都不会是他？
Oliver敢保证，如果这句话是从他刚刚提到的那些，自己实际上并不认识的Cynthia或Elisa或什么Victoria口中说出来，那么自己一定能想出一百种不失风度又体面的回应方式。但此时此刻，用梦中呓语般语调向自己表明心意的偏偏是他——James Phelps，自己的孪生兄弟。
Oliver很难准确地将其定性为幸运或不幸。
暖黄色的街灯温柔地投下，轻柔覆盖在James沉睡着的面庞。看着James轮廓分明的剪影，Oliver惊觉上次这么仔细看他似乎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
没人注意到，夜阑人静处，一个年轻男子的心登时柔软下来，像干硬的海绵被一池春水浸润。
James是不一样的，就是不一样。
Oliver不想再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