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P】Love Actually(13)

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几趟，又走了几趟。原先因为被爸爸硬塞下两张床而变得逼仄的小房间终于回到最开始时的宽敞——最开始？哪个最开始呢？
似乎从最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一起。
书桌的另一边抽屉空荡荡的，James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古旧日记存放点。从七岁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开始写日记，又在十八岁那年戛然而止。
他翻开最后的那本日记，末尾的几页还是空白。书桌上堆放了很多支相同款式的圆珠笔，那是Oliver走之前特地为他准备的。
“以后记得自己买笔。”Oliver笑着说。
真可恶啊，James想，为什么要这样云淡风起地笑呢？他难道没有一点不舍？
笔尖在本子上方游移半晌。James想写“书桌前那面阿斯顿维拉的旗子什么时候回来拿？再不拿走我可要把它丢掉咯！”。
但笔落在日记本最后一页，最终只留下简短的一句——
“Oliver是个大坏蛋。”
8.
接到James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嘈杂，中间夹杂着一个并不来自自己弟弟的男声。

“Oliver？我想你应该来Broad Street看看，James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是与兄弟俩相熟的那位酒吧老板David打来的电话。
十点五十，Oliver驱车抵达Night Owl，把黏在James身边的男男女女一层层扒开。酒吧里乌烟瘴气的，他抓着衣领正在发酒疯的James的衣领，一路跌跌撞撞地提出来，像拎着一只奓毛的小猫。
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James逐渐养成了独自去酒吧消遣的习惯。究竟是自己越来越不爱流连于夜店，还是James逐渐依赖上了这种并不怎么健康的娱乐方式，Oliver不得而知。
酒吧外，James仿佛没看见Oliver似的吃吃笑着，脸上挂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口红印，看上去不像是，也不可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咦？你是——”James伸出一只手指头，无法对焦的双眼让他几乎要往Oliver的耳朵上戳，“你是那个谁……”
Oliver刚准备松一口气，James又突然笑起来，紧接着打了好几个带着酒气的嗝，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在这里……”